主要是她家祖父在這上頭確實也沒什麼天賦。

據說祖父早年被尚且年幼的二叔教著習字,自己學不好,倒過來還要衝二叔這個先生髮脾氣,撕紙、折筆、掀桌子那都是有過的——

當然,二叔小小年紀說起話來也不客氣,一句“在雪地裡撒一把米,雞啄的都比您寫得像樣”,也一直被祖父記恨到現下。

這些都是父親同她說的。

想到這些,許明意眼底有了些笑意。

吳恙卻再次看向了阿葵手裡的錦盒。

這麼說,許姑娘這方硯臺,極有可能是給別人買的?

若是姑娘家之間贈禮,應不會選此類物件才對。

那麼,只能是男子了?

會是家中長輩嗎?

菜很快便上齊了。

原本來時胃口還不錯的吳恙對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,因滿腹猜測得不到答案,全無了動筷子的慾望。

但此番是許姑娘做東,他也不好顯得太不領情。

原只是勉強自己吃了幾口,但吃著吃著……胃口似乎又找回來了。

這酒樓裡的飯菜確實還不錯,難怪許姑娘讚不絕口,母親偷偷摸摸也要親自過來吃。

只是他還是很好奇許姑娘的硯究竟是買給誰的——

察覺到他的視線又落在那隻錦盒上,許明意出於禮節,問了一句:“吳公子可是對這硯臺有興趣?若是吳公子想要,拿回去用便是了。”

至於明時的生辰禮,路上遇到什麼買點什麼就行了。

吳恙輕咳了一聲。

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嗎?

“許姑娘誤會了。”少年一本正經地解釋道:“我方才只是在想,這硯許姑娘可是要拿來送人?恰巧我家中也有幾方不常見的好硯,許姑娘倘若需要,大可挑一挑看有沒有更合適的。”

這當然只是胡謅。

甚至帶有一絲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試探。

但也並非是說大話,若是許姑娘需要,他回頭便使人送去鎮國公府。

許明意聞言笑了笑。

“不必了。”

吳公子幫了她許多,按說她為吳公子花錢還差不多,哪裡還有倒過來佔他便宜的道理。

“確是拿來送人的,但只是給家中弟弟備下的生辰禮而已,他年紀尚小,這方紫金石硯已是足夠了。”

給弟弟的?

吳恙意外了一瞬,心情隨之平復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