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實則極易被激怒。

眼下這般從容,不過是因為有恃無恐罷了!

他篤定她不可能動得了他,他篤定這罪名不會被定下!

這恐怕不僅僅是他的身份帶給他的底氣——

而是或許已經有了應對之策……!

徐英將殘斷不齊的指甲嵌入手掌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越是這種時候,她便越需要冷靜面對,如若不然,只怕在眾人眼中,她便真要成了他口中方才那個‘受人折磨亂了神志’的瘋女人……一個瘋女人的話,是沒有絲毫可信度的。

由此可見,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設陷阱!

徐英正欲再言時,一名衙役走了進來,低聲向紀棟稟道:“大人,別院裡帶回來的那名僕從眼下已經清醒了。”

紀棟微一點頭。

“將人帶上來。”

那個在別院外手持毒鏢欲行兇者,在被帶回衙門的路上已經咬毒自盡。

這名僕從當時欲從兵馬司的人手下逃脫,雙方動手的過程中,頭部受傷昏迷了過去。

作為知情者,他的供詞無疑十分重要。

僕從很快被兩名衙役押了進來,臉色發白地跪撲在地。

“本官問你,你受何人指使,將這位徐姑娘囚於別院密室之內——對徐姑娘下手之人又是誰?”

“小人……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大人!”僕從將頭叩在地上,抖如篩糠。

紀棟看他一眼。

很明顯這並不是不知道,而是欠打。

“隱瞞案情,包庇罪犯,來人,將此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——”

“是!”

兩名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將人拖起。

僕從驚得面如土色,掙扎著往前爬去,連聲道:“大人饒命,大人饒命!……小人願招!”

“話中若敢有絲毫不實之處,本官定不輕饒。”紀棟臉色肅然。

“是……小人不敢……”

滿頭冷汗的僕從嘴唇抖了抖,顫聲開了口——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