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眼下,端看徐姑娘要怎麼選了。

眼前閃過女子那張倔強堅毅的臉龐,紀棟忽然覺得希望不大。

默默嘆了口氣,紀大人轉身回了書房。

徐英被安置在後衙處一座單獨的小院子裡。

此時她剛喝完藥,將藥碗交到一名婆子手中,客氣地道:“有勞大姐了。”

婆子在心底嘆息著退了出去。

她覺得徐姑娘一點兒都沒瘋。

瘋得是那些仗著家中權勢作惡、以及胡亂替人頂罪的狗東西們。

片刻後,婆子又折返回來,同徐英道:“徐姑娘,方才有人來傳話,說是……夏家二少奶奶想見你。”

徐英下意識地皺眉。

她本想說“不見”。

畢竟呂氏的來意不難猜測,她無意同對方浪費口舌。

但她還是點了頭。

“那便見一見吧。”

或許能從呂氏口出試探出些什麼有用的線索也說不定……

“徐姑娘可要當心些……”婆子猶豫再三,還是沒忍住隱晦地提醒道:“這位夏家二少奶奶,可是懷著身孕呢,聽說前幾日剛動了胎氣。”

她身在衙門,什麼稀奇古怪的案子和八卦的刺激之事沒聽過?

徐英愣了好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對方話中之意。

她忍不住笑了一聲,雖說覺得對方過分杞人憂天,儼然是八卦挺多了的後遺之症,但還是認真地道:“多謝大姐提醒。”

有些善意未必有用,但一定能叫人心中熨帖。

夏家二少奶奶呂氏很快便帶著丫鬟過來了。

徐英沒有請她進去房中的意思,二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。

“不知夏二少奶奶此次前來所為何事?”徐英臉色平靜地問。

“我與徐姑娘見過數次,知道徐姑娘是聰明人。”呂氏儘量和氣地道:“我想給徐姑娘指一條路。”

“願聞其詳。”

見徐英還算配合,呂氏多了一份信心。

對方想來是冷靜下來之後,也認清現實了。

呂氏從袖中取出一隻信封,放在石桌上,緩緩推向徐英。

“這裡面的銀票,足夠徐姑娘下半輩子好好地生活了。”

徐英看了一眼那隻信封,不置可否地問道:“這是夏晗的意思嗎?”

“自然不是。”呂氏道:“佔潛已經認罪,此事並非我家二爺所為,他自然也不會同意我用這種方法解決。所以,這只是我自己的一點心意罷了。同為女子,許多話我不說,徐姑娘也應當明白該怎麼選。”

徐英看向她。

“你既然這麼信得過他,又為何要走這一趟?難道還怕官府冤枉了他不成?還是說——你也察覺到了你這位看似處處完美的夫君,有著不可告人的一面?”

呂氏微微抓緊了衣袖。

徐英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,又問:“不知夏二少奶奶,可曾聽過徐蘇這個名字嗎——”

徐蘇?

呂氏眼睫顫了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