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然麼?我不曾見過。”

“昭昭,我既尋了過來,你便騙不住我的。吳家人全死了,吳然一個文弱少年,除了投奔你,還能去哪裡。”

佔雲竹此時才踏入堂中,且命隨從從外面關上了門。

而在此之前,已有兩名扮成隨從的年輕女子搜走了許明意袖中藏著的匕首。

佔雲竹站在她面前只是笑笑。

“原來昭昭當真想殺我。”

但她心思純粹簡單,向來藏得不夠深,從幼時起,他便能一眼就能看透她的想法。

還能猜到他今日過來,這已經十分敏銳了。又或者,是他的手下昨夜前來打探時,驚動了吳然的護衛。

許明意微微繃直了嘴角:“你要將我帶在身邊,日後我遲早會找到殺你的機會。”

佔雲竹只當沒聽到這句話。

他顯然勝券在握,此時也不急著逼問什麼,而是微微彎身,伸手扶住了她的肩,貪婪地注視著她,低聲道:“昭昭,五年未見……我當真想極你了。你知道嗎,如今我雖什麼都有了,偏偏心裡再裝不進其他人。”

許明意猛地掙開他的手,起身間抬手攻向他的脖頸處。

腕上的手鐲暗藏機關利刺,佔雲竹閃躲間,脖間仍被劃破了一道傷口。

“昭昭,不能再鬧了。依你的身手,不可能殺得了我。你既知道我今日會來,此舉不過是在替吳然逃走拖延時間罷了。可他是逃不出揚州城的,別白費力氣了。你是許吳兩家餘孽,只有我能救你,你該聽話些才對。”

他制住許明意一隻手臂,語氣微冷,耐心在消減。

“是啊。”

許明意忽然露出笑意。

她當然是為了拖延時間,若不然,難道是為了噁心自己才聽他說這些廢話麼——

佔雲竹還想再說些什麼,卻突然變了臉色。

他若有所查地摸向脖間傷口,卻見手指上沾染的鮮血竟是烏黑的顏色!

“昭昭,你——”

他已無力再去鉗制許明意,驚懼地後退數步,想要喚人進來,卻驚覺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。

他倒在了地上,敏銳地看向向他走來的許明意腕間手鐲,又看向一旁角落裡燃著不知名香料的香爐。

但已經晚了。

從自許明意袖中搜出匕首的那一刻,他意識到面前的女子一如既往地天真,便不自覺放下了大半戒備。

“你只知我自幼懂些拳腳功夫,故而處處防備著。卻是不知,我這些年還學了些其它可以用來殺人的本領吧?”

吳然以為她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來引開佔雲竹。

錯了。

她是要殺了他。

“大人?可需要屬下們進去?”門外傳來試探的問話聲。

佔雲竹雙手摳著喉嚨,拼命地想要發出聲音,一面往門的方向艱難移動著。

許明意抬腳踩在了他心口處,抽出他腰間佩刀,手起刀落。

就在士兵要闖進來之時,門被人從裡面踹開了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