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突骨提著大刀就要出陣,董荼那勸道:“對方顯然是來激怒大王,要是此時出戰,恐怕會中了奸計。”

“能有什麼奸計?”兀突骨根本沒把夏侯淵放在眼裡,瞪了董荼那一眼說道:“難不成我就由著他在陣前胡言亂語?”

被他狠狠一瞪,董荼那不敢多說,只得任由兀突骨衝了出去。

阿噲喃在一旁對董荼那說道:“烏戈國主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,對面過來的那人,看體格根本不是他的敵手,你我這次前來討伐祝融,只管跟在後面撿些功勞就是,想那許多做什麼?”

雖然阿噲喃說的好像有些道理,董荼那卻還是很不認同。

兀突骨是這次出征的主將,要是他真的中了敵軍的奸計,吃虧的並不只是他一個人,還有來到這裡的全部蠻人。

從他臉上看出了擔憂,阿噲喃又勸道:“好了,不要想那麼多,我倆來到這裡,就是配合兀突骨。他有本事,讓他上陣殺敵,總比我倆去好得多。”

扭頭看著阿噲喃,董荼那問道:“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古怪?”

“古怪?”阿噲喃問道:“哪裡古怪?”

“我們和祝融也曾打過不少次,自從諸葛孔明投了祝融,什麼時候我們勝過?”董荼那說道:“可諸葛孔明遇見了魏軍,卻是連一仗也沒打勝,祝融甚至都成了魏王的王妃。由此可見,魏軍的將領是如何強悍,他們又怎麼可能用這樣簡單的策略來對付我們?”

董荼那一提醒,阿噲喃隱隱的也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。

他錯愕瞪圓了眼睛,向董荼那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中原人向來詭詐,和他們作戰,可不是像我們以往廝殺那樣簡單。”董荼那說道:“我總覺得這次敵方暗中做了什麼部署?”

也感覺到不太對的阿噲喃朝左右看了看,向身後吩咐了一句:“派出幾個人,到四周探查一下,看看有沒有敵方暗中部署的人馬。”

很快就有一群蠻人勇士離開大陣飛跑向四周的叢林。

自從董荼那說到中原人詭詐,阿噲喃雖然堅信兀突骨一定可以斬殺夏侯淵,卻對贏得這場戰鬥少了許多信心。

提著大刀離陣而出,兀突骨到了距夏侯惇不過五六步:“報個姓名上來,等我斬殺了你,也好回去表功,說我殺的是誰?”

“魏王麾下夏侯淵。”夏侯淵回了一句,對兀突骨說道:“既然你迎了出來,也就不要想著回去了。我看你項上那顆人頭倒是碩大的很,給我家主將做個夜壺,也不用他半夜總是讓人去倒。”

“你家主將倒是尿急的很。”兀突骨冷聲回道:“一夜都要倒好些次尿壺。”

“倒也不是。”夏侯惇嘿嘿一笑:“我就是覺著你的人頭讓人看著尿意膨脹,難保我家主將把持不住。稍後等我砍了下來,送給他用了才知今晚起夜如何。”

夏侯淵一口一個要拿他的人頭去做夜壺,兀突骨早就惱了。

在他還說話的時候,大吼了一聲,催馬殺了上來。

要是換個武藝平常的,他突然殺上來,還真會著了道兒。

然而兀突骨面對的是夏侯淵。

見他衝來,夏侯淵大刀一提,迎著就劈砍向兀突骨的頭頂。

兀突骨也把大刀一翻,直接朝著夏侯淵的大刀磕了上去。

兩把大刀相互磕碰,在一聲清脆的鳴響之後,夏侯淵只覺得虎口一陣發麻,大刀險些脫手丟了出去。

直到這個時候,他才對兀突骨多了幾分提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