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夫人大度。”曹恆回道:“只不過我近來事務繁多,寵幸美姬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
“夫君不用顧念我的想法。”黃舞蝶回道:“但凡是女人,在夫君寵幸別人的時候,心裡總不會是滋味。可我也清楚,夫君要開枝散葉,就得寵幸其他女人。作為大魏的太子妃,我早就有了這方面的覺悟。”

“話是這麼說,可夫人心裡不爽快,即便寵幸其他女人,我又怎能快意?”曹恆回道:“這種事情,要是心懷芥蒂,還是不做的好。”

“夫君又不是到外面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鬼混。”黃舞蝶語氣略帶蕭瑟的說道:“美姬都是自家後宅的,夫君把她們收了,總不能什麼也不對她們做。”

低頭輕輕撫摸著高高隆起的小腹,黃舞蝶又說道:“何況妾身懷有身孕,也不能伺候夫君。夫君是大魏的太子,也是男人。但凡是男人,總會對那些事情有些需求。妾身雖然不太懂事,有些道理還是明白的。”

曹恆沒有應聲,話是這麼說沒錯,可他真的寵幸其他美姬,黃舞蝶心裡究竟會怎樣想,他卻明白的很。

“不如今晚夫君就去美姬那裡。”黃舞蝶說道:“等會妾身起了為夫君安排。”

“這些事情等到晚上再說。”曹恆對黃舞蝶說道:“這次去海西,我在那裡剿滅了海賊……”

曹恆想和黃舞蝶說說在海西的事情。

黃舞蝶對他說道:“夫君在海西的事情,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
“海西鬧了海賊,夫君是不是覺著有些難以接受?”黃舞蝶隨後問了曹恆一句。

“確實是有些難以接受。”曹恆說道:“我是沒想到大魏居然也會鬧起海賊。既然有海賊,難保不會出了山賊……”

“大魏太大,人也太多。”黃舞蝶說道:“但凡有人的地方,總會生些事端。我也聽說海西鬧的海賊,並不是大魏子民,而是居住在周邊海島的土著。自從大魏立朝,幾乎每年都會與上一年不同。百姓富庶,尤其是海西港口。那裡往來貨物眾多,但凡搶掠到丁點,都足夠海賊養家餬口許久。窮困潦倒,周邊他人卻是生活富庶,夫君應該可以體諒海賊的心境。”

“夫人說的沒錯,可週邊海島……”曹恆才說了半句,就停下不再說了。

他錯愕的看著黃舞蝶:“難道夫人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陛下休兵三年,如今才過去一年多。”黃舞蝶說道:“大魏海軍自從成立,到如今也沒有打過幾場大仗。既然海西出了海賊,夫君不妨建議陛下,出動海軍,把周邊海島都給兼併過來。周邊海島都成了大魏的疆土,夫君認為還會不會再出海賊?”

“剛才夫人也說了,大魏太大,人口太多。”曹恆說道:“有人的地方總會生出一些事端。即便把附近海島都給兼併了,也難保以後不會再有海賊。”

“雖然可能會有,總比把他們丟在外面無法約束強的多。”黃舞蝶回道:“把周邊海島兼併了,島上駐紮軍士,即便有人想惹出一些麻煩,也要多幾分顧慮。但凡出事,朝廷總是會最先知道。”

“出事以後,朝廷能不能知道還很難說。”曹恆說道:“這次海西鬧海賊,父皇和我居然都被矇蔽了。以海西官員和那裡的駐軍來說,憑著他們的膽色,應該不敢這麼做,背後一定有人。原本我想弄明白背後是誰,可父皇卻好像根本沒打算去查……”

“陛下不肯去查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”黃舞蝶回道:“夫君只要知道有這麼回事也就可以,不用太過追究。”

“知道有這麼回事,要是不查,總覺著早晚會惹出禍患。”曹恆說道:“這次是海賊,下次還不知道會是什麼。”

“夫君其實根本不用勞心。”黃舞蝶說道:“陛下既然不讓夫君去查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至於陛下怎麼打算,夫君也不要多問。妾身是女流,朝廷大事也不懂什麼,只是覺著夫君應該先向陛下提議,請陛下出動海軍,把周邊海島兼併下來要緊。”

“夫人的提議我會去辦。”曹恆回道:“剛才聽說夫人還在睡著,和你以往的習慣不太相同,我還真是十分擔心。夫人是不是哪裡不太爽快?”

“倒也不是不爽快。”黃舞蝶回道:“只是近來覺著睏乏的很,所以每天就會多睡。”

“其實也是想我,睡夢中總要比醒著過的快些。”曹恆嘿嘿一笑,抬手輕輕挑起黃舞蝶的下巴,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:“我不在長安的時候,每天也在想著夫人。尤其夫人腹中還有孩兒,更是多了幾分記掛。海賊的事情還沒完全解決,彌衡才到海西,我就令他跟我一同返回長安。至於海西那邊,讓人時刻給我回復也就是了。”

夫妻倆正在房裡說話,門外來了個侍女。

侍女站在門口說道:“稟太子,郭奕將軍與文鴦將軍求見。”

“自從去了海西,我就知道有一支人馬暗中隨行。”聽見侍女說話,曹恆對黃舞蝶說道:“我當是誰,原來是他倆。他們來見我,必定是問了沿途護送卻沒有現身相見一事。夫人等我一等,我去去就回。”

“沿途護送,卻沒有現身與夫君相見?”黃舞蝶問道:“夫君剿滅海賊的時候,他們也沒有現身相助?”

“沒有。”曹恆回道:“或許是對我太有信心,所以才沒有相見。好在我並沒有指望他們,從各地調撥了一些兵士,把海賊給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