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曹恆面前,張苞向他拱手一禮:“見過太子。”

“慌慌張張的,你這是要做什麼去?”曹恆向他問道。

“什麼也不做。”張苞回道:“我就是來尋太子的。”

“尋我?”曹恆一愣:“你找我做什麼?”

“剛才陛下派人送了旨意給我,要我從今天起追隨在太子身邊。”張苞說道:“從今往後,我就是太子的貼身將軍,與陛下身邊的鄧將軍和祝將軍多少有些相像。”

“父皇的旨意?”不是太敢相信,曹恆問道:“旨意在什麼地方?”

從懷裡掏出一塊絲帛,張苞雙手呈遞給曹恆:“陛下的旨意在此,請太子過目。”

當張苞掏出一塊絲帛的時候,曹恆心裡更是疑惑。

皇帝下旨,要麼派人送去口諭,要麼就是下達聖旨,還從沒見有用一塊絲帛送出旨意。“

看到絲帛的時候,曹恆發現上面確實是曹鑠的字跡,蓋的也確實是大魏皇帝的印章。

“誰給你下的旨?”把絲帛遞還給張苞,曹恆問了一句。

“鄧將軍。”張苞回道:“要不是他親自送來,我也不會相信陛下會用絲帛傳旨。無論怎麼看著,都會覺著太隨意了些。”

“或許是父皇認為口諭你不一定全信,下達聖旨又過於隆重,於是想了這麼個法子。”曹恆對張苞說道:“自從大魏立朝以來,你接到的這條聖旨,可是最為特殊的一道。”

“正是我的榮幸。”張苞嘿嘿一笑,對曹恆說道:“以後有人問起,我就說我是頭一個接到如此特殊聖旨的。讓那些人好生羨慕去。”

他隨後向曹恆問道:“敢問太子,這會是要去什麼地方?”

“去軍營。”曹恆說道:“大魏將士有三年不能出征,作為常備軍,要是讓他們閒下來,不僅對士氣沒有好處,甚至還會惹出一些亂子。”

“還是太子瞭解將士們。”張苞說道:“先前我在軍營當值,就有兵士因為耍錢財相互毆鬥。常備軍三年不出徵,這才幾天,他們就已經閒不住了,我看要是再不好好管管,早晚連天都被他們捅出個窟窿。”

“幾起了?”曹恆問道。

張苞當然知道是問兵士鬥毆的事情,他想了一下回道:“在我當值的時候,總共發生過兩起,至於其他將軍當值……”

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。”曹恆說道:“常備軍將士以征伐為生,他們中的很多人,要是沒有仗可打,會覺著渾身都不爽快。無聊到極致,他們當然會給自己找些事情做。”

“我覺著對那些擾亂軍紀的兵士,懲處的太輕。”張苞說道:“像他們這樣在軍營裡尋釁滋事的,就該殺兩個……”

“殺兩個,磨滅掉他們的鬥志。”曹恆打斷了他:“不僅不能殺,而且我們還要給他們宣洩的機會。要讓他們打,打贏了的不僅不罰,還得賞。”

張苞一臉茫然的看著曹恆:“太子的意思是,兵士在軍營裡胡鬧,我們還得慣著他們?”

“當然不是。”曹恆說道:“軍營裡爭鬥分為兩種,一種是我們允許的,那叫演練。打贏了有賞,沒打贏反倒還是屈辱。另一種是私鬥,但凡私鬥,無論勝負一律治罪。我們不僅要讓將士們保持著鬥志,還得用軍紀約束他們。也只有這樣,三年以後大軍再度出征,才有可能保持百戰雄師的無往不前!”

“我才明白太子的意思。”張苞說道:“先前我與將軍們也在商議該怎樣應對這件事情,將軍們都是束手無策。沒想到太子三言兩語,居然把解決的法子給說了出來。”

“就是考慮到了這些,我才打算去軍營看一看。”曹恆說道:“父皇要我監國,所謂監國,當然連同三軍將士也一併要看顧著。將士們需要什麼,如今在想什麼,我當然都得弄明白才成。每天只顧著政務和財務,要是父皇問起了軍務和吏治,我完全答不上來,那才是尷尬的很。”

“朝堂上的官員都只要顧全一面。”張苞說道:“他們把各自官府的事情解決妥了,也就沒什麼事情。可太子卻不同,但凡大魏的官府,都得有個瞭解。我聽說不僅如此,甚至連市集上的事情,太子都會前去探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