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倆面朝陵墓站著,良久無言。

一名衛士跑到他們身後:“啟稟任城王、陳王,陛下派了使者過來,說是有話帶給任城王。”

“我來鄴城之前才去過長安,陛下什麼也沒對我說。”曹彰看向曹植:“怎麼這會突然派人過來,又要我去一趟長安?”

“既然是陛下召兄長過去,兄長只管去也就是了。”曹植回道:“見了陛下,自會知道他要兄長做什麼。”

“你打算怎麼辦?”曹彰又問。

“我打算在鄴城為母親守陵三年。”曹植說道:“陳國有地方官府,也用不著我操心。”

“母親的陵墓,多勞煩你了。”曹彰向曹植拱了拱手。

曹植躬身給他行了個大禮:“兄長好走!”

轉身離開,曹彰在衛士的引領下,見到曹鑠派來的使者。

當初曹彰沒有去任城的時候,每天都跟在曹鑠身後。

大魏朝廷上下,哪會有人不認得這位深受皇帝親近的任城王?

見到曹彰,使者迎了上來。

躬身一禮,使者說道:“我奉陛下旨意,請任城王即刻前往長安。”

“陛下知道我已經辦完了母親的喪事?”曹彰問了一句。

“算著日子,陛下認為任城王是辦完了。”使者回道:“要不是算出卞夫人喪事已辦的穩妥,陛下也不會讓我來請任城王。”

曹彰想了想,使者說的確實沒錯。

以卞夫人陵墓能造的規模來說,就算他和曹植想給造的很大,也不可能超出了原本應有的規制。

依照卞夫人的身份,他和曹植建造的陵墓並不算過。

可要是按照她早些年做過的那些事情,當今太后只要發一句話,陵墓立刻就會被人拆成一片斷瓦殘垣。

曹鑠下旨,讓曹植把卞夫人的屍身帶來鄴城,也是為了不在太后的眼皮底下。

當年離開鄴城,太后就不會再回去。

畢竟鄴城給她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憶。

曹彰上回去長安,曹鑠曾當面說過,到了鄴城,他可以對卞夫人的葬禮睜一眼閉一眼。

雖然曹彰和曹植來到這裡之後,有些做法確實不合時宜,卻沒有人敢於出面阻攔。

地方官員不笨,卞夫人是死在長安,屍身會被帶到鄴城,顯然朝廷有所授意。

至於以什麼禮數安葬卞夫人,只要不超出規制,當然不會有人暗中說什麼。

背後搗鬼,說不準沒能害了倆人,反倒給自己惹來不小的麻煩,畢竟送到朝廷的訊息,全都是被當今皇帝收去,絕對不可能送到太后那裡。

曹鑠令人來到鄴城請曹彰去長安,事情已經辦妥,曹植也表示會留在這裡守陵。

再沒有什麼牽絆,曹彰當天就收拾行裝,帶著一隊衛士跟隨曹鑠派來的人,往長安去了。

數日之後,返回長安的曹恆等人都有了具體的事務,曹毅也上任長安令,做起了皇城的父母官。

曹彰在一隊人的護送下來到長安城。

進了城門,他直奔皇宮。

來到皇宮正門外,曹彰下了馬。

剛進皇宮,他就看見鄧展等在那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