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三哥如今也不在長安。”卞夫人對曹植說道:“給他寫封信,告訴他,就說我想他了。這麼多年,我和他母子之間卻未曾見過一面,無論如何都覺著有些遺憾。”

“三哥應該是事務太多,耽擱了向母親問安。”曹植說道:“我會給三哥寫信,請他回長安探望母親。”

“你先去吧。”卞夫人擺了擺手,曹植告退離去。

其實曹植來到長安,每天也沒什麼事情可做。

離開卞夫人的房間,他到了書房,揮毫潑墨又做一一篇賦。

正捧著賦在自我陶醉的欣賞,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
一個慌亂不堪的侍女出現在書房門外:“大王……不……不好了!”

“怎麼回事?”從侍女臉上的慌亂,曹植看出肯定是出了什麼不妙的事情,連忙問了一句。

侍女回道:“老夫人……老夫人她……”

事情關係到卞夫人,曹植連忙跑出書房,向那個侍女催問:“老夫人究竟怎麼了?”

“老夫人懸樑自盡了!”侍女哭著喊了出來。

得到訊息,曹植只覺得猶如一道霹靂從頭頂劈了下來。

他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,要不是侍女把他扶住,險些就摔倒下去。

“快!快去看看老夫人!”眼圈通紅,曹植飛快的跑向卞夫人的住處。

曹鑠陪著丁瑤見過卞夫人,送她回到寢宮,坐在那裡陪著丁瑤說話。

“母后今天去見卞氏,她好像也沒說出什麼有意思的話。”曹鑠向丁瑤問道:“母后為什麼反倒要請華佗先生給他診治?”

“你看卞氏是不是和過往有什麼不同?”丁瑤以往提起卞夫人,總是會稱呼她是卞家賤人,這會居然破天荒的沒有那麼稱呼,讓曹鑠感覺多少有點不適應。

“老了,滄桑了。”曹鑠說道:“除此之外,我沒看出有什麼不同。”

“她懂得過去錯了。”丁瑤說道:“雖然她把話說的很輕,尤其是那個所謂的故事,還在為她過去害你在做辯解。可我卻從她的話裡,感覺到了她與以往的不同。”

“母后的意思是……”丁瑤說卞夫人與以往不同,曹鑠追問了一句:“敢問母后,覺得她哪裡和以往不同?”

“談吐舉止。”丁瑤說道:“雖然病入膏肓,可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平靜如水,不僅不像怕死的樣子,反倒像是很期待死的更快一些。”

“母后向來看待人和事都很通透。”曹鑠說道:“既然母后這麼說,看來她確實對活下去已經不再懷有奢望。”

“算計了這麼多年,到頭來她有落得什麼?”丁瑤說道:“像她這樣的人,就活該千刀萬剮。”

談著卞夫人,丁瑤恨的咬牙切齒:“當初我說過,不許她再出現在皇帝附近,可她偏偏又來了。回頭你讓華佗去給她診治,等到診治過了,告訴曹子建,帶著他的母親,回他的陳國去。”

“晚些時候我就去辦。”曹鑠一口答應了。

母子倆正說著話,一名宮女從外面走了進來:“啟稟太后、陛下,陳王一身縞素,在皇宮外求見陛下。”

“一身縞素?”曹鑠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
“據說是陳王的母親故去了。”宮女回道:“至於其他,婢子也不清楚。”

“故去了?”丁瑤疑惑的說道:“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,她雖然不是太好,卻也不像是隨時會死的模樣。怎麼突然就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