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恆從河套出發,沒過多久,他班師回朝的訊息就傳到了長安。

散留早朝,曹鑠返回後宮。

袁芳差宮女來說,她最近弄到一些緞子,要給皇子和公主每人做一套衣裳,派宮女來請曹鑠。

示意宮女領路,曹鑠來到了袁芳的寢宮。

才進院子,袁芳就和甄宓、步練師一道迎了出來:“陛下來了?”

三位后妃與曹鑠見了禮,袁芳對他說道:“前些日子,我讓人特意到江東尋了些上好的緞子,拿回來之後覺著很是不錯。只不過辦事的人才和宮裡打交道不久,一次採辦的多了。我本打算給他退回去,他是求著宮裡的管事來我這哭訴,一時心軟我只好收下了。”

“你一時心軟給收了,下一回他還這麼辦,看你得收幾次。”曹鑠笑著說道:“我說怎麼突然想到要讓我來看緞子,還要給每一個皇子和公主都做一身上好的衣裳。”

“我也讓人和採辦的人說了,再有下回,他送來多少,取了我要的,剩下全給他送回去。”袁芳回道:“一次犯錯我倒是可以原諒,要是兩次犯同樣的錯,我只能說這個人盤算的太精明。越是精明的人,往往越是要吃大虧。”

“皇后現在不僅後宮管的好,連人性都摸的熟絡了。”曹鑠笑著說道:“讓人去請我來,我到了,卻把人攔在庭院裡。皇后和兩位皇妃究竟什麼意思?”

曹鑠開口埋怨了,袁芳才恍然說道:“陛下來了,我和兩位妹妹歡喜的一時居然忘記請陛下進屋。”

在袁芳和甄宓、步練師的陪同下走進屋。

看到擺放在牆角桌子上的緞子,曹鑠就覺著頭大。

緞子堆成了小山,哪裡是多了一些,簡直是多到了令人髮指。

曹鑠向袁芳問道:“操辦此事的是誰?我讓人去和他說一下,以後皇宮裡的東西就不用他送了。”

“留都留下了,陛下也不用和他計較。”袁芳臉上滿是笑容,指著那些緞子說道:“我本來也是惱的很,不過見了緞子,覺著還是不錯,也就沒那麼惱了。”

“女人都喜歡這些。”走到緞子前,曹鑠捻起其中一匹的邊角:“這些緞子質料細膩,看起來確實是不錯。只不過皇后弄了這麼多,每個皇子和公主都做上三套,也還有富餘。”

“皇子、公主每人只有一套。”甄宓在旁邊說道:“只有太子和二皇子,他倆倒是一人兩套。”

“為什麼他倆和別人不同?”曹鑠說道:“都是我的兒女,你們這樣偏心,我可是不會答應。”

曹恆是袁芳所出,曹毅是甄宓所出,曹鑠當然是在說她倆偏心。

倆人都不好回應,於是也就都沒言語。

步練師在一旁幫襯著說道:“陛下要是這麼說,可就錯怪兩位姐姐了。”

“錯怪她們?”曹鑠說道:“你倒是給我說個錯怪的理由,我看看哪裡錯了?其他皇子和公主一人一件,只有他倆每人兩件,而且他倆已經成人,耗費的布料也要比兄弟姐妹們更多。我說偏心,可沒有冤枉了皇后和甄皇妃。”

“陛下又不知道具體的情況。”步練師說道:“給太子和二皇子每人兩套。其中一套當然是和兄弟姐妹們一起置辦,另一套則是他倆出兵關外討伐匈奴,皇后特意給他倆的犒賞。”

“要是這麼說,還算說的過去。”曹鑠點了點頭,向仨人問道:“你們不覺著他倆領軍征戰這麼久,只是犒賞一套緞子面料的衣裳,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。”

“多的賞賜,當然是陛下給他們。”甄宓回道:“難不成給功臣的賞賜,還要後宮一併賞了?”

“也沒有什麼不可以。”曹鑠說道:“別的功臣也就罷了,他倆都是皇子,也是你們的兒子。你們幫我賞了,豈不是省得我從府庫再調撥犒賞?”

“陛下倒是盤算的精明。”步練師笑著說道:“我們倒是不覺得怎樣,只是太子和二皇子,他倆心中會不會覺著不爽快,那可就難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