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管事當初給他的好處可是不少。”那個管事說道:“我覺著蘇真只是給了臉面,他卻不懂得感恩罷了。”

“我和他年紀相差不多。”衛玉回道:“他要是來了望月樓,我一直把控著大小事務,他又有什麼機會接觸到更深沉的事情?而且在這裡,無論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超越我。蘇真此人,野心可是不小,以後我們還得提防著他才是。”

“總管事的意思是……”不是太明白衛玉的說法,管事疑惑的問了一句。

“他的心思在整個凌雲閣。”衛玉回道:“凌雲閣管事如今已經老了,早晚要選定人接手他的地位。不信你看著,等到蘇真表現出了一些能耐,凌雲閣管事要麼會認了他做乾兒子,要麼會把女兒嫁一個給他。接管凌雲閣,只是早晚的事情。他要是來到望月樓,我和他年歲相仿,無論什麼時候,我都為正,他都為輔,他又如何甘心?”

“蘇真是個孝子。”管事皺著眉頭說道:“他的母親還在患病,倘若凌雲閣管事最終沒有請他,他豈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病死?”

衛玉皺起眉頭,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:“我倒是沒能想明白這一層。這些事情與我們也沒有太多關係。如今蘇真既然去了凌雲閣,我們以後就得提防著他。凌雲閣管事老了,雖然經驗老練卻沒了當年的銳氣和雄心。蘇真才是我們望月樓以後需要對付的敵手。”

“望月樓被凌雲閣欺壓多年,上下眾人雖然早就想要擺脫他們,卻也沒到不死不休的境地。”管事不解的問了一句:“為什麼總管事今天從皇宮回來,大有滅了凌雲閣的氣勢?”

“你以為是我想要滅了凌雲閣?”曹鑠已經走遠,早就看不到他的背影,衛玉向那個管事反問了一句。

管事錯愕的回道:“難道是陛下要給他們滅了?”

“並不是。”衛玉說道:“陛下只是告訴我們,無論望月樓還是凌雲閣,只要有一方落於下風,另一方就可以趁勢把他給滅了。為了望月樓存活下去,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。”

“陛下這是要做什麼?”衛玉給的回答,讓管事一臉茫然。

“望月樓和凌雲閣近來賺取的利益太少。”衛玉說道:“大軍征討異族需要花錢,各地發展對方也需要花錢。整個大魏的錢財多半都在望月樓和凌雲閣手中。要是僅僅只有這麼點錢財,早晚會承擔不起大魏朝廷的用度。陛下是要用這種法子,逼著我們不得不發展壯大,賺取更多的利益。”

“難道陛下就不擔心,望月樓和凌雲閣相互勾連,彼此為了均衡,都不肯再有壯大,裹足不前?”管事問了一句。

“你信不信,真的要是那樣,不出三個月,就會有人替代我們。”衛玉微微一笑,對他說道:“在陛下面前可不要玩弄這些心機。他想要我們怎樣做,遵照他的意思,總不會錯。”

“看來我們望月樓和凌雲閣,還真到了不死不休的時候。”恍然大悟的管事點了點頭,發出了一聲感嘆。

“蘇真去了凌雲閣,很快就會著手諸事。”衛玉對管事說道:“我們也不要耽擱,趁著他還沒有順手,趕緊把事情做到前頭。這次陛下安排的事情,可都關乎著望月樓的生死。”

“我這就安排人手去辦。”聽說事情關乎望月樓的生死,管事哪敢耽擱,趕忙答應了。

當初望月樓隸屬於凌雲閣,他每個月的薪酬少的可憐。

如今衛玉掌管了望月樓,他的薪酬是以往的十倍還多。

不為別的,僅僅為了保住這份豐厚的薪酬,他也沒有道理耽擱下去。

離開望月樓,曹鑠帶著鄧展、祝奧等人走了沒多遠,他突然停了下來。

“陛下……”發覺不太對,鄧展小聲向曹鑠問了一句:“怎麼了?”

“公道。”曹鑠對祝奧說道:“你去把華佗或者張仲景中的一位請到蘇真家裡,當著我的面為他母親診治。”

“陛下要去蘇真家裡?”祝奧領命離去,鄧展疑惑的向曹鑠問了一句。

“你不覺得衛玉剛才說的話有些奇怪?”曹鑠向鄧展問道:“蘇真去投凌雲閣不成,望月樓有心招攬,他卻不肯前往,反倒找了個小鋪子做事。要是真的急於給母親治病,換做任何人都會選擇去望月樓,畢竟那裡給的薪酬不會太少,總好過小商鋪。”

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鄧展問道:“蘇真在撒謊?”

“不一定。”曹鑠搖頭:“他不一定撒謊,可是其中一定存在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。我打算前去見一見蘇真的母親,一來是看明白她究竟有沒有患病,二來是弄清楚蘇真為什麼要那麼做。”

“他要是連陛下都敢騙,才真是可惡到了極致。”鄧展說道:“陛下給了他那麼好的機會,要不是陛下,他怕是一輩子都會在小鋪子裡過活。”

“我去之前,凌雲閣管事已經決定要見他了。”曹鑠回道:“他真正欠下人情的,是凌雲閣的管事,並不是我。”

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。”不等鄧展再說話,曹鑠招呼他道:“跟我去蘇真家看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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