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鑠還在長安,與臣僚商議要不要為雲中城更名,姜維和文鴦等人先後率領大軍返回了雲中。

呼廚泉當然是不失時機的去招攬了右谷蠡王所部。

左右谷蠡王在雲中之戰折損的部眾以十萬計。

等到呼廚泉招攬他們,所剩下的匈奴人也不過只有五六萬而已。

劉猛所部匈奴人,在雲中城被擊破的當天,就遭到了魏軍的屠殺。

匈奴人想要投降,可是魏軍卻始終不予理會。

在魏軍的進攻之下,無數匈奴人埋骨沙場,雲中之戰,匈奴可以說是不大不小的傷了些元氣。

姜維等人領軍返回,曹恆只是讓他們短暫歇息,就把他們召集到了官府前堂,商議下一步的舉措。

官府前堂,除了呼廚泉之外,該來的將軍也都到了。

請眾人坐下,曹恆向曹毅問道:“有沒有派人去請呼廚泉?”

“回皇兄。”曹毅回道:“等到不能讓他聽見的事情商議妥了,我會派人去把他給請來。”

曹恆點了點頭,對眾人說道:“我軍出關,在雲中與匈奴人接戰,到目前為止,斬殺匈奴人十數萬,其中多半是屠殺收場。匈奴人對我們可以說是恨之入骨。當然,我們也不用理會他們恨還是不恨,畢竟這次出關,我們的目的就是把匈奴連根拔起。”

“呼廚泉在這次出征中,也是立下不少功勞。”文鴦說道:“太子以後打算怎麼安頓他?”

“大魏還能少了他的官做?”曹恆回道:“做了匈奴大單于,也是要聽從大魏招呼。大魏要他去打誰,他以後敢不去打?與其給人做個傀儡,還不如干脆做了臣僚,以後也能少不少麻煩。至少項上人頭不是天天有人惦記著。”

“太子雖然是這麼說,可呼廚泉會不會這麼想?”姜維當即提出了質疑:“我覺著還是有必要節制呼廚泉,讓他不要壯大的如此之快。他壯大的太快,對於大魏和太子都不是什麼好事。”

“伯約擔心的沒錯,其實我也一直在擔憂著。”曹恆點頭說道:“雖然呼廚泉已經宣誓效忠大魏,可他畢竟還是匈奴人。一旦我們真的要把匈奴人給滅絕了,作為匈奴大單于的他又怎麼可能答應?所以我決定,在大軍進入河套以後,主要的戰事都交給呼廚泉和他手下的匈奴人去打,至於我們,只要在旁邊觀望著也就是了。他要是一路推進,我們當然不用理會,倘若他在戰場上陷入不利境地,我們再施以援手,如此一來,人情也是做了,匈奴人的內耗也是有了。想要匈奴徹底折服,最好的辦法就是增加他們的死傷,憑著我們的將士上陣殺敵,總共才能殺死多少?總不能每到一處就把匈奴人給屠了?任由呼廚泉坐大,早晚對我們也是沒什麼好處。讓他們自己去打,不管死多少人,都是匈奴人。父皇的決斷也可以早些實現。”

眾人相互看了一眼,陸遜問道:“太子打算什麼時候出兵河套?”

“將士們連日征戰,已經很是疲憊。”曹恆說道:“我打算讓他們好好休整一些日子,我們擒獲了劉猛,去卑雖然想要把人給救回去,卻絕對不敢再輕視我軍。我料定匈奴人最近不敢有什麼大動作。”

看向曹毅,曹恆吩咐:“你現在去把呼廚泉請來,就說我在召集廷議,眾人正等著他。”

“左右谷蠡王要不要也一併請來?”曹毅問了一句。

曹恆想了一下,對他說道:“後面的戰事多半都是要用到匈奴人,他倆在匈奴也是有些地位,一併請來也好。”

曹毅起身,對曹恆說道:“我這就去請他們過來。”

等到曹毅離開,曹恆看向張紹:“大軍進入河套,你就不用跟著去了。”

早先曹恆就和張紹談過,說是會給他安排在某處治理地方,對於曹恆突然提出的這些,張紹並不覺著意外。

他向曹恆問道:“敢問太子,我留在這裡要做些什麼?”

“發揮你的能耐把地方治理好。”曹恆說道:“早先二皇子曾向我提起過,要在雲中駐紮重兵,並且還要在這裡囤積軍用物資,將來以雲中為根基,助大軍向北推進。”

“太子的意思我明白了。”張紹說道:“還請太子放心,只要我在雲中,這裡必定會成為大軍最穩固的右後方。”

“對你做事,我當然放心。”曹恆微微一笑,對張紹說道:“只不過你也要知道,從今往後,雲中對於大魏來說極其重要,可不敢有半點懈怠。我要的不僅僅是地方富強,還需要這裡絕對穩固。既然作為大軍的根基,雲中可是半點動盪也承受不起。”

“誰要是敢在雲中找不自在,我就讓他人頭落地。”張紹說道:“治理地方雖然是要對待百姓寬仁,可是對待那些意圖禍亂的人,卻是絲毫不能手軟。我也知道太子要的是個穩固的雲中,必定會竭盡全力,讓這裡比中原更加穩定。”

“看來我所託之人並沒有選錯。”曹恆滿意的點了點頭,對張紹說道:“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。”

“太子託付的事情,我絕對不會有絲毫懈怠。”張紹躬身應了。

曹恆還在和眾人商量著一些不是太緊要的軍務,曹毅領著呼廚泉和左右谷蠡王來到。

進了前堂,呼廚泉和左右谷蠡王見禮以後,曹恆笑著對他們說道:“這裡都不是外人,我們要商議的也是下一步的軍務,單于和兩位谷蠡王請坐。”

向他謝了座,呼廚泉和左右谷蠡王在前廳坐下,目光直接落到了曹恆的臉上。

曹恆像是才召開廷議似得說道:“單于和兩位谷蠡王來到,我們也可以開始商討下一步的軍務了。”

陸遜最先對曹恆說道:“太子,我軍即將前往河套,對於河套,我們可以說是完全不熟悉。那裡的一草一木對於我軍來說都是陌生的,大軍挺進,還得想個解決道路不熟的法子。”

“道路不熟確實是個麻煩。”曹恆微微皺起眉頭,點了點頭,隨後看向呼廚泉:“單于對河套的道路可還熟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