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在地上的屍體有匈奴人也有魏軍,其中又以匈奴人為多,每有一具魏軍屍體,至少會有十多具匈奴人的屍體倒在周邊。

“匈奴人遇見大魏將士,還真是他們的夢魘。”環顧倒地的屍體,曹毅對曹恆說道:“遍地都是匈奴人的屍體,我軍將士戰死的數目相對少了很多。”

“是不是覺著這一仗打的很是漂亮?”曹恆問了曹毅一句。

“說起來應該算是不錯。”曹毅回道:“我軍攻城,向來攻城一方死傷本應比守城一方更多。可如今看來,我軍有一個將士折損,就有至少十名匈奴人陪葬,確實打的不算太差。”

“也僅僅只是不算太差而已。”曹恆說道:“父皇曾經和我說過,戰場上最重要的從來都是人。我們的人少戰死一個,在將來的征伐中就會多一分力量。我們的人戰死的過多,將來的征伐很可能會是後繼無力!”

“皇兄的意思我明白了。”曹毅應了一句,隨後向曹恆問道:“皇兄,我們現在到哪裡去?”

“傳令下去,就說我已經進城,如今去了官府。”曹恆向身後的衛士吩咐:“告訴將軍們,有什麼事情,要他們派人去官府找我。”

幾名衛士領命離去,曹恆則招呼曹毅等人往官府走去。

劉猛與當初石邪弈於不同。

石邪弈於在雲中城破的時候,帶著少部分親隨死守官府,而劉猛卻要比他聰明的多。

他沒有領著親隨逃進官府,而是在城內率領匈奴人與魏軍死戰。

由於有劉猛的指揮,雖然雲中城破了,可匈奴人的抵抗卻並不顯得凌亂。

曹恆不接受投降的訊息又傳到了匈奴人那裡,明知必死,匈奴人對活下去已經不再抱有指望,當然是拼盡全力與魏軍廝殺。

匈奴人廝殺的勇猛,可惜他們面對的是以勇猛著稱的魏軍。

街道上,到處都是列著整齊整列向前推進的魏軍和散亂著抵抗的匈奴人。

魏軍衝進城以後,在各處城門都部署了關卡,劉猛和他率領的匈奴人已經成了籠子裡的困獸。

曹恆進了官府,環顧著曾經熟悉的景色,對跟在身旁的曹毅說道:“我對這裡可以說是十分熟悉,當初擊破石邪弈於,我也曾在這裡居住過,沒想到後來居然會被劉猛給奪去。有了這次的經歷,我起誓,從今往後但凡是我打下來的地方,絕對不會再讓人有機會給奪走。”

說到這裡,曹恆接著又補充了一句:“當然,其中不包括因為戰事需要,我故意讓給敵人的地盤。”

“皇兄第二次擊破雲中城,這座城池我覺著應該以皇兄命名才是。”曹毅說道:“懇請皇兄上書父親,賜予雲中城新名。”

“賜予雲中城新名?”曹恆笑著問道:“你認為這座城池應該叫什麼名字?”

“我認為雲中城可以改名為太子城。”曹毅回道:“大魏北面邊境有太子城坐鎮,無論來的異族多麼強橫,也是不能撼動這座城池半分。我不僅認為應該給這裡改名,還應該在這裡駐紮大軍,並且在此處囤積軍需物資。將來我們要討伐的異族多半在北方和西方。倘若所有軍需物資都從中原調撥,耗費時日太久,不利於作戰。倒不如在這裡開闢一座關塞,作為大魏將士出征的根基。長久下去,我軍再往北方或者西方推進,也不會因為軍需物資不足而多有顧慮。”

“改名一事可以從長計議。”曹恆當然希望有一座城池以他命名,只不過由他自己上書給曹鑠,確實是顯得很奇怪,他對曹毅說道:“至於你說的在這裡駐紮大軍囤積物資,我倒是認為可行,也會給父皇上書,肯請他下旨允准。”

“皇兄要是不肯上書有關此處改名一事,我願代勞。”曹毅說道:“皇兄征討異族立下無數功勳,區區一座城池以皇兄命名,並不為過。”

“不過是征討了羯人和匈奴而已,我哪有什麼功績可言。”曹恆擺著手說道:“你還是不要隨意上書,父皇每天需要操勞的政務很多,哪裡能有心思顧及到這些?”

“皇兄這麼說我並不認同。”曹毅回道:“以皇兄命名雲中城,不僅可以彰顯功績,也可以威懾異族,對大魏只有好處絕對沒有任何壞處。即便皇兄不肯答應,這封書信我也是要給父皇寫的。”

“不要胡來才好。”曹毅一再請求,曹恆也沒有堅持推脫,只是應了一句,就不再多說什麼。

曹恆等人在官府裡住下,曹毅當即找了個房間,給遠在長安的曹鑠寫信去了。

而曹恆則在前堂,等待著將軍們向他回報戰況。

沒過多久,張苞最先來到。

他並不是空著手來見曹恆,在他身後,還有兩名魏軍扭著一個人推搡進了前堂。

見到曹恆,張苞躬身一禮,對他說道:“啟稟太子,我剛才與匈奴人廝殺,恰好撞見了劉猛。這廝沒想著要投降,反倒還帶著一群匈奴人企圖從我眼皮子地下衝殺過去,被我一個回合就給擒了,特意送來請求太子發落。”

張苞說他擒了劉猛,曹恆連忙說道:“還不快把人給帶上來?”

回頭看向門外,張苞喊道:“把人給我帶進來!”

押著劉猛等在門外的幾名魏軍,聽見張苞的招呼,扭著他進了前堂。

被魏軍扭著的劉猛渾身血汙,看起來十分狼狽。

到了曹恆面前,他冷冷一哼,很不服氣的把臉扭到了旁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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