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牆上的飛熊營還在張弓搭箭,向他們射出箭矢。

後撤中的匈奴人也有不少被箭矢射中掉落馬背。

率領大軍快要來到成樂城外,左谷蠡王看到最先攻城的匈奴人居然連城牆下都沒有衝到,就被魏軍射殺了不少,心中也是懊惱的很。

到了正對城門的地方,他抬起手臂,示意匈奴人列陣。

匈奴人是馬背上的民族,向來也是閒散慣了,左谷蠡王下令列陣,他們雖然擺列出了陣型,卻也是鬆鬆垮垮,根本不像個大軍的樣子。

從戰場上撤回來的匈奴人個個神色惶恐,生怕背後飛來的箭矢會娶了他們的性命。

到了左谷蠡王的大陣前,要不是有人上前攔阻,他們甚至還會繼續往前飛奔。

“帶兩個人過來。”左谷蠡王向一旁的一名匈奴頭領吩咐。

那頭領策馬走出,沒過一會就領著兩個惶恐不安的匈奴人回來。

低頭站在左谷蠡王面前,兩個匈奴人也不知道是還在後怕剛才的那場衝鋒,還是懼怕他,渾身微微哆嗦著。

打量著他倆,左谷蠡王陰沉著臉問道:“怎麼回事?這麼多人衝殺上去,居然連一個衝到城牆腳下的也沒有?”

“回……回大王。”其中一個匈奴人聲音顫抖著回道:“守城的魏軍射箭太精準,我們根本衝不到城牆下面,就被他們射殺了很多勇士……”

“勇士?”左谷蠡王皺著眉頭說道:“你們也能稱作是勇士?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孬種的不行。眼看快要衝到城牆腳下,居然又都撤了回來,我們大匈奴的勇士要都像你們一樣,豈不是逢戰必敗?”

兩個匈奴人身軀還在微微顫抖著,他們低著頭,看也不敢多看左谷蠡王一眼。

冷眼打量著倆人,左谷蠡王說道:“和我說說,城牆上的魏軍射箭究竟精準到了什麼境地?”

“回大王……”另一個匈奴人回道:“他們根本不是先射殺馬背上的族人,而是先把馬匹射殺了。馬匹倒地以後,還會再有一支箭矢飛過來,把落馬的族人射殺在戰場上……”

左谷蠡王先前說過,他們根本不能被稱作勇士,回話的匈奴人可以迴避了那個稱呼。

飛熊營箭法如此精湛,倒是真的出乎了左谷蠡王的意料。

他眉頭緊緊的皺著,向那兩個匈奴人問道:“守城的魏軍果真箭法精湛到了這樣的境地?”

“他們的箭法確實精湛。”其中一個匈奴人回道:“我們衝上去,就像是他們的活靶子一樣……”

“帶下去!”匈奴人的回答讓左谷蠡王心情煩躁的很,他擺了下手,示意兩旁的勇士把那兩個匈奴人帶走。

等到兩個匈奴人被帶走,領著他們過來的頭領向左谷蠡王問道:“大王,守城的魏軍箭法如此精湛,我們的勇士怕是會有不少的傷亡。”

“傷亡太多,難道就不用攻打成樂?”左谷蠡王懊惱的向匈奴頭領問了一句。

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不好的意思,匈奴頭領低下頭回道: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只是想請大王考慮一下其他的辦法……”

“其他的辦法?”左谷蠡王眉頭微微皺著,向匈奴頭領問道:“你有什麼辦法?”

“箭法再如何精湛,也不可能把每一支箭矢都射到可以貫穿盾牌。”匈奴頭領說道:“我覺著我們的勇士應該捨棄戰馬,用盾牌組成盾牆向著城牆推進。”

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,左谷蠡王問道:“你覺著這個辦法可行?”

“回大王,這個辦法絕對可行。”匈奴頭領說道:“我們的勇士原本人數就比守城的魏軍多出十倍。大魏有一部兵書,說過但凡攻城,攻方必須是守方的五倍,才有可能成事……”

“你說的那部兵書我也看過。”左谷蠡王打斷了他:“大魏人向來詭詐,我們雖然看過他們的兵書,可是到了戰場上,卻還是屢屢在他們手中受挫。守城的魏軍箭法如此精湛,勇士們要是不能推進到城牆下面,想要奪取成樂確實沒有那麼容易。”

“大王要的不過是推進到城牆下面。”匈奴頭領說道:“只要我們的勇士組成盾牆,一定可以順利推進到那裡。”

目光在匈奴頭領臉上掃了一遍,左谷蠡王點了點頭,向他問道:“你覺著誰帶領勇士們發起衝鋒合適?”

提出要組成盾牆的匈奴頭領臉上露出一抹遲疑。

他很想搶了這份功勞,可先前那位匈奴頭領的事情還歷歷在目。

那個匈奴頭領就是因為想要奪了這份功勞,所以才會被魏軍射殺在城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