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場上出現了十分奇怪的現象,人數數倍於魏軍和呼廚泉麾下匈奴勇士的左谷蠡王部眾,居然被壓縮成了一團,雖然奮起反擊,卻還是被數量遠遠少於他們的敵人團團包圍。

在匈奴人之中衝殺了好幾個來回,文鴦已經是渾身血汙。

他揮舞著兵器,始終衝殺在最前面,極大的鼓舞了魏軍將士。

魏軍將士吶喊著,向匈奴人發起一次次猛攻,把包圍圈一再縮小。

呼廚泉率領的匈奴勇士,見魏軍殺的勇猛,士氣也是攀升到了極限。

白渠北岸的戰場,上演著一幕顛覆世人認知的場景。

人數眾多的匈奴人,在文鴦和呼廚泉率領的將士們圍攻下,居然開始往南岸撤退。

匈奴人搭建的浮橋並不是很寬。

他們從南岸過來的時候,魏軍和呼廚泉都沒有加以阻止,因此還算順利。

當匈奴人在北岸作戰不利,想要撤回南岸的時候,卻面臨著文鴦與呼廚泉的夾擊。

左谷蠡王所部匈奴人後撤,呼廚泉和文鴦卻沒打算輕易放他們離開。

面對兩支人馬的夾擊,往南岸撤走的匈奴人神色悽惶,都恨不能肩膀上長出一雙翅膀飛過白渠。

湧上浮橋的匈奴人相互推擠著,不少人被推到了水裡。

白渠雖然名為渠,卻也要比一般的護城河還要寬些。

匈奴人常年生活在乾燥的北方,很少有懂得水性的。

掉落在水中,很多匈奴人撲騰著想要爬上浮橋,卻因為完全不懂水性和過於慌亂,而嗆了不少水,最終沉默到水底。

岸邊上,一些沒能衝殺到最前面的匈奴勇士和魏軍將士,張開長弓朝著擠滿了匈奴人的浮橋發射箭矢。

要是在平時,箭矢能帶來的殺傷也是有限。

此時的匈奴人只想著怎樣儘快逃到對岸,根本也沒心思考慮如何禦敵,幾乎每支箭矢都能射殺一名匈奴人。

岸邊箭如雨下,浮橋上的人相互推擠,水裡則是有著不少從浮橋掉落的匈奴人撲騰起水花。

戰鬥終於臨近尾聲,雖然勇武過人,文鴦還是累到喘息粗重。

駐馬望著浮橋上正在逃離的匈奴人,他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。

呼廚泉來到他的身旁,拱手說道:“多謝文將軍出兵援助。要不是將軍出兵及時,我和麾下勇士怕是沒有幾個人能活著離開戰場。”

“大單于不必多禮。”文鴦朝他微微一笑:“太子派我來到這裡,就是為了協助大單于。主要功勞是歸大單于的,可小功勞也得分一些給我和將士們。”

“要不是將軍,別說功勞,我怕是連性命都沒有了。”呼廚泉說道:“將軍看得上這些功勞,我一併奉送了也是應該。”

“功勞可不是指望別人送的。”文鴦回道:“該是大單于的,我一樣也不會討來。”

指向正在往南岸撤走的匈奴人,文鴦向呼廚泉問道:“左谷蠡王正在後撤,大單于認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?”

“出征之前,太子曾與我說過。”呼廚泉回道:“只要把左谷蠡王擊退到南岸,就不用再理會他們,用不了多久,他不是選擇投降,就是選擇撤軍。一旦他撤走,我們再渡過白渠尾隨追擊,必定可把他們給全殲在成樂附近。”

同樣的話,其實曹恆也曾對文鴦說過。

詢問呼廚泉,文鴦無非是想知道他對曹恆下達的命令是怎樣的態度。

呼廚泉提到曹恆,神態十分恭敬。

文鴦當然也就不會再多說什麼。

他只是點了點頭,對呼廚泉說道:“既然太子已經給大單于下了命令,那就依照太子的軍令去辦好了。”

渡過白渠,左谷蠡王本以為可以順理成章的向前推進,哪想到居然被呼廚泉和文鴦趕了回來。

倉促逃回南岸,他下令讓匈奴人守住岸邊,不得讓魏軍和呼廚泉率領的匈奴勇士找到機會攻過南岸。

後撤的途中,匈奴人損失可是不小。

退到南岸,遭受了巨大損失的匈奴人還是心有餘悸,雖然分派了人馬守住岸邊,每一個才從鬼門關逃出來的匈奴人都還是心有餘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