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匈奴大軍來說,雷區能少哪怕一顆地雷也是好的,何況開始掃雷以後,爆炸此起彼伏,少說也是有三五百顆地雷被匈奴人找了出來。

雷區的地上,到處堆著的都是滾木。

有些木頭在地雷爆炸的時候被掀上了半空,更多的則是沒有掃到地雷,只是靜靜的躺在雷區裡。

隨著滾木越來越多,後來投射的很難再把地雷給探出來。

漸漸的,雷區的爆炸聲稀疏了,直到後來,遍地都是滾木,地雷則是再也沒有一顆被試探出來。

臉色很是凝重,左谷蠡王向身後的頭領吩咐:“地雷已經不多了,滾木在地上會限制馬匹衝鋒,讓人先去把那裡的滾木都給清理一下。等到清理乾淨,我們再衝一次。”

左谷蠡王的命令下達,很快就有許多匈奴勇士走進了雷區。

他們小心翼翼的把滾木挪開。

由於擔心會有地雷爆炸,匈奴人的動作十分輕緩,每挪開一塊滾木,都要耗費好一會。

望著正在挪開滾木的匈奴人,呼廚泉嘴角浮起一抹笑容。

他向身後的頭領吩咐:“讓勇士們做好準備,等他們把滾木清理乾淨,就是我們進攻的時候!”

左谷蠡王帶來的勇士數目眾多,呼廚泉手下的勇士不過是早先俘獲的數千人。

雙方軍力對比懸殊,要是沒有雷區,憑著左谷蠡王手下這麼點人,衝殺上去不過是羊入虎口。

呼廚泉所依賴的,無非是雷區還有地雷的存在。

只要雷區還有地雷,他們就未必沒有一戰之力。

曹恆並沒有在白渠北岸部署太多人馬,只留下他與文鴦各自帶領一支人馬駐守白渠。

兩支人馬加起來,也還不到左谷蠡王帶來的匈奴人五分之一。

正常來說,即便他們守著一座城池,左谷蠡王都不是完全沒有攻破的機會,何況他們面前只有一條白渠,而且左谷蠡王率領的匈奴大軍還已經到了北岸。

能夠阻擋左谷蠡王和他手下匈奴人的,也就只有雷區而已。

如今雷區的地雷已經多半被匈奴人給踩了,擊退左谷蠡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左谷蠡王下令,讓匈奴勇士搬開滾木,準備向呼廚泉率領的匈奴人發起進攻。

搬開滾木的匈奴人小心翼翼的朝前推進著。

起初一切都很順利,當他們快要搬到一半的時候,一聲巨響讓每一個屏息凝神觀望著的人心中都是一顫。

跟在左谷蠡王身旁的一名匈奴頭領小聲說道:“大王,地雷還沒有全部被排除……”

“我又不是聾子!”左谷蠡王狠狠瞪了他一眼,匈奴頭領低著頭退到一旁。

臉色鐵青,左谷蠡王一句話也沒有多說。

他沒有下令讓那些清理滾木的匈奴人退下來。

沒得到退後的命令,雖然眼睜睜看著有同伴被炸死,也知道下一個可能就是自己,那些匈奴人卻沒有任何一個敢後退半步。

他們都很清楚,清理滾木很可能會被地雷炸死,要是後退,則一定會死於後面觀望著的自己族人手中。

無路可退,那些匈奴人只能繼續清理著滾木。

自從第一聲巨響傳來,緊接著雷區又有幾顆地雷被引爆。

每一次有地雷被引爆,總會伴著幾名匈奴人倒在硝煙中。

隨著地雷爆炸次數的密集,搬運滾木的匈奴人再不敢向前。

見他們停了下來,左谷蠡王喊道:“敢於停止不前者,殺無赦!”

左谷蠡王喊出這麼一句,立刻就有一排匈奴人提著弓箭上前。

他們張開弓弦,瞄準了那些正在清理滾木的匈奴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