率領大軍來到白渠南岸,左谷蠡王望見了對岸的魏軍。

魏軍人數不是很多,分成兩個大陣列於白渠北岸。

下令大軍止步,左谷蠡王眺望著對岸的魏軍。

“曹元昶早就做好準備,雖然魏軍人數不多,他們扼守對岸,我們想要渡過白渠也不是特別簡單的事情。”一名匈奴頭領對左谷蠡王說了一句。

“我們數萬勇士,難道連個小小的白渠也過不去?”左谷蠡王扭頭看了那個頭領一眼,向他吩咐:“搭設浮橋,先派出五千勇士佔領對岸。告訴勇士們,到了對岸不需要向前推進,只要守住岸邊,不讓魏軍趁著我們半渡而出,則是他們的大功一件。”

“我這就帶人過去。”匈奴頭領答應了一聲,點選五千勇士準備強渡白渠。

按道理說,匈奴人強渡白渠的時候,魏軍應該往岸邊靠近才合乎情理。

可是魏軍並沒有那麼做。

他們只是在原地列陣,遙望著正在渡過白渠的匈奴人,好似在等著匈奴人完全過了白渠,才會發起攻擊。

魏軍的舉動讓左谷蠡王感到十分意外。

眺望著對岸,他眉頭微微皺著,臉上一片凝重。

五千匈奴勇士渡過白渠,在對岸列陣,提防著魏軍突然殺來。

讓左谷蠡王想不明白的是,魏軍始終沒有任何動作,就好像在刻意等著他們渡過白渠一樣。

白渠,所以名為渠,顧名思義,它要比江河窄了很多。

水面上搭建著浮橋,隨著左谷蠡王一聲令下,匈奴大軍開始渡過這條寬闊的水渠。

白渠北岸,文鴦和呼廚泉各自領著一支人馬,眺望著正在過水而來的匈奴人。

倆人都沒有下令出擊,他們都在靜靜的等待著左谷蠡王所部渡過水渠,向他們這邊殺來。

望著正在渡過白渠的匈奴人,文鴦身後的副將問道:“將軍,匈奴人開始渡過白渠,要不要讓將士們上前射殺一輪?”

“用不著。”文鴦說道:“別忘記我們只是來打策應,真正決定戰場勝負的還呼廚泉。這一仗要看他怎麼打,而不是我們替他去打。”

副將問道:“萬一呼廚泉應對不了匈奴人,將軍該怎麼辦?”

“要是連左谷蠡王都應對不了,只能說他不適合做匈奴大單于。”文鴦說道:“陛下和太子扶持他,並不是完全沒有條件。沒有可供大魏利用的價值,太子為什麼還要費心費力的幫他?”

文鴦沒打算讓將士們上前,副將也就不好再說什麼。

扭頭看向呼廚泉那一側,副將發現,呼廚泉率領的匈奴勇士正緩慢朝著白渠北岸靠近。

知道白渠岸邊埋著無數地雷,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。

距白渠北岸只有百餘部,呼廚泉抬起右手,示意勇士們停下。

投效呼廚泉的匈奴勇士,從魏軍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。

他們身上穿著的是魏軍早先淘汰了款式的戰袍和鎧甲。

這種鎧甲與戰袍,相比於新式鎧甲和戰袍顯得有些臃腫,不過相比於匈奴人早先穿在身上的獸皮,卻要好看了不少。

提著兵器,匈奴勇士全都凝望著正渡過白渠的匈奴大軍。

呼廚泉沒有下令讓勇士們發起進攻,他甚至沒打算讓勇士們發射箭矢。

渡過白渠的左谷蠡王見魏軍沒有動作,呼廚泉雖然有了動作,卻也不像是要進攻的樣子,心裡更加疑惑。

“大王。”跟著左谷蠡王渡過白渠的匈奴頭領也發現魏軍並沒有任何動作,而呼廚泉雖然向岸邊靠近了一些,卻也沒有到達箭矢可以射向渠岸的距離,同樣心生疑惑,向左谷蠡王問道:“有沒有覺著魏軍好似有些古怪?”

左谷蠡王眉頭緊緊皺著,他當然看出魏軍古怪,可又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。

雖然曾與魏軍交戰,左谷蠡王卻只見識過大炮,並沒有嚐到地雷的滋味。

出征之前,羯人倒是提起過魏軍的地雷,可到了戰場上,他卻不可能立刻想起那種埋設在地下,可以對從上面經過的人造成極大殺傷的殺器。

眉頭緊緊的鎖著,左谷蠡王向身後跟著的匈奴頭領吩咐:“傳令給勇士們,要他們儘快列陣,向前推進。”

眾頭領答應了一聲,跟著左谷蠡王向前推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