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鑠和袁芳坐在山頂,遙望著夜色中的群山。

有名衛士從上山的小路匆匆跑了過來。

鄧展上前把他攔住,衛士小聲和鄧展說了句什麼。

點了下頭,鄧展擺手示意他離去,

衛士離開後,鄧展來到曹鑠和袁芳身後:”啟稟陛下,剛才得到訊息,匈奴左賢王劉猛與左右谷蠡王率領二十一萬大軍挺進雲中郡。長公子在雲中留下的兵馬不戰而走,全部退回雁門關,與匈奴人於關口對峙。”

“我還沒打他們,匈奴人倒沉不住氣了。”曹鑠看向袁芳:“匈奴人是迫不及待想要大魏立朝送來一些戰功。我想不動他們也是沒有理由了。”

“恆兒是不是又要出征了?”袁芳問了一句。

“正是。”曹鑠說道:“明天做了最後的祭禮,他也就該前往雁門關了。”

“母親還在長安等著他,夫君現在就讓他走,萬一母親怪罪下來。”袁芳有些遲疑,畢竟出發前往泰山之前,丁瑤曾特意叮囑過,一定要讓曹恆在被立為太子之後回一趟長安。她要看看做了太子的曹恆與以往有什麼不同。

曹鑠說道:“戰事要緊,羯人和匈奴那邊一直都是他在負責,我倒是也想讓他先去長安,可匈奴人卻不給他機會。”

說到這裡,曹鑠向鄧展吩咐:“去把長公子請來。”

鄧展應聲離去。

片刻之後,曹恆來到曹鑠和袁芳面前。

“戰報你應該得到了?”曹鑠向曹恆問道。

“回稟父親,剛才得到了。”曹恆說道:“孩兒懇請父親允許前往雁門關,匈奴人既已出手,我們大魏就沒有必要再讓著他們,這次出征,不把匈奴人徹底剿滅,孩兒絕不回返!”

“你去對付匈奴人,我多半還是放心的。”曹鑠對他說道:“只是你母親剛才說了,等到你被冊封為太子以後,還得先回一趟長安,祖母要看一看成為太子的你,與以往有什麼不同。”

“戰事要緊,祖母那裡,孩兒以後自會請罪。”曹恆回道:“至於冊立太子,也可以等到擊破了匈奴……”

“胡鬧!”曹鑠衝他一瞪眼:“冊立太子豈是兒戲?藉著這次泰山祭天,穩固了你的太子之位,將來領軍出征,你也是更加順理成章。說什麼等到擊破匈奴,那都是什麼時候了?”

被曹鑠訓斥了一句,曹恆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什麼。

曹鑠接著說道:“匈奴人雖然奪取了雲中郡,雁門關卻在我軍手中。當初回返洛陽,你應該是已經想到,雲中郡無險可守,即便是佔了那裡,你們也守不住。倒不如把大軍帶回雁門關,在雁門關一帶佈防,抵禦匈奴人。”

“父親明鑑。”曹恆回道:“孩兒正是這麼想的。”

“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部署,其他也就不用我多說什麼。”曹鑠說道:“明天是行禪禮的日子。等到禪禮結束,我會當眾冊封你為太子,你先去雁門關,至於封賞百官,這次你確實是看不到了。”

“不能親眼觀瞻父親封賞百官,確實是遺憾。”曹恆回道:“可惜戰事緊要,即便孩兒想要留下,也是沒了機會。”

“稍後你把呼廚泉和毅兒他們都找去帳中,與眾人討論一下該怎樣同匈奴人作戰。”曹鑠說道:“所有作戰部署不用稟報給我,就當這裡是你的前沿戰場。”

“孩兒銘記父親囑咐。”曹恆應了一聲。

曹鑠說道:“天色不早,辦你的事情去吧。”

告了個退,曹恆躬身離去。

袁芳不捨的目送曹恆離去,良久沒有說話。

“兒子出征,皇后是不是很捨不得?”曹鑠向她問了一句。

“正是。”袁芳說道:“想著當初他還只是個懵懂孩童,就好像一切都在眼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