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恆回到望月樓,只是簡單說了他把衛玉成為總管事的訊息告知的情況,並沒有描述細節。

曹鑠卻發現他看著衛玉的眼神有些古怪。

鄧展剛才帶回的訊息,已經讓曹鑠從中猜出了什麼,於是他並沒多問,只向衛玉詢問了一些關於望月樓發展的設想。

衛玉並沒有提出他以後打算怎麼去做,只請曹鑠答應,望月樓以後能和凌雲閣有同等獲取資源的資格。

本來就是打算把望月樓給做起來,曹鑠當然不會拒絕。

“除了討要這些資格,難道你對望月樓以後怎樣,就沒有任何設想?”曹鑠問了衛玉一句。

衛玉回道:“回主公話,我以往對望月樓並不熟悉,倘若現在說出設想,很多都是不切實際。到時要是沒有一一實現,主公必定會認為我是信口雌黃,這樣的事情我並不想做。如何壯大望月樓,我得在這裡觀望十多天以後才能做出個初步的設想。”

“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曹鑠說道:“十天,我就給你十天。十天以後,你去我那裡,把所有的設想都給說出來。”

“謹記主公吩咐。”衛玉躬身應了。

曹鑠招呼曹恆:“這裡也沒什麼事了,我們先回去。”

曹恆答應了,跟著曹鑠離開包房。

衛玉把他們一直送到望月樓正門口,目送曹鑠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,他才轉身返回望月樓。

“管事。”進了大廳,他向管事吩咐:“把這幾年望月樓出進賬的賬本都給我送來,我要好好看看。”

曹鑠以往很少過問望月樓的事情,如今突然塞了個總管事在這裡,可見對此人必定是十分信任。

管事當然不敢違背衛玉的意思,連忙把賬本找了來。

望月樓的生意蕭條,尤其是歷經多年戰亂的長安城,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口,大多有消費能力的人,又都被凌雲閣給搶了去,樓上包房甚至許久都不會開一次。

衛玉回到先前陪著曹鑠看街景的包房,翻開賬本一頁一頁的檢視。

望月樓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凌雲閣代管,賬目倒還算是清晰。

每一筆出進賬,都清清楚楚的記著。

坐在桌邊檢視賬目,衛玉很快發現這裡的出帳好似一直都比進賬多,很是詫異的向管事問道:“望月樓這麼多年難道各地都是入不敷出?”

“回總管事話。”管事回道:“早些年,主公還沒有一統天下,望月樓也還沒有從開承認是主公所屬,有些地方的生意還是不錯。凡是有凌雲閣的地方,望月樓的生意都是很差。這麼多年,凌雲閣每個月都會貼補一些過來。憑著望月樓的收益,連在這裡做事的主人薪資也是發放不起。”

“照著這麼說,望月樓還欠了凌雲閣一個大人情。”衛玉撇嘴一笑:“畢竟是他們養著,望月樓才一直沒有被從世上抹去。”

“其實很多人都知道,望月樓一直以來都是凌雲閣的附屬,而且這裡的美人和菜餚都比不上凌雲閣。”管事回道:“好東西都被凌雲閣拿了去,他們每個月給望月樓一些好處,也沒人會念他們一聲好。”

“不滿總管事。”管事低著頭,小聲對衛玉說道:“望月樓上下早就巴望著能有一天從凌雲閣分離出來,我們可不想受別人恩惠。好端端的望月樓在這裡,憑什麼就不如凌雲閣?”

“心裡不平,為什麼沒人牽頭做?”衛玉向管事問了一句:“難道還是凌雲閣壓制你們不成?”

“凌雲閣還真是會給我們一些壓制。”管事說道:“每次主公有了好東西,望月樓根本沒有得到的可能,都是直接送去了凌雲閣。好東西全在他們那裡,想不做成怕是也難。”

“說的還真是有些道理。”衛玉點頭,對管事說道:“找個會寫的,即刻草擬一份公告給我過目。”

“公告?”管事詫異的問道:“總管事要公告些什麼?”

“向全天下宣告,望月樓從今天起由我衛玉做主。”衛玉說道:“而且從今天開始,各地望月樓不用再向凌雲閣報告經營情況。我們要嚴守經營策略。雖然凌雲閣和望月樓都是隸屬於主公,畢竟還是兩家不同的酒樓,我們做什麼,沒有必要讓凌雲閣知道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管事當即答應。

衛玉雖然還沒見開始著手重整望月樓,他要求發出的公告卻是表明了要與凌雲閣劃清界限,從此成為兩家相互不沾邊的酒樓。

這道公告發出去以後,必定會引起市井上的動盪。

各地市井都有共同的認知,望月樓只是隸屬於凌雲閣之下的酒樓,他們這裡有的美人和菜餚要比凌雲閣差了不少。

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認知,望月樓才一直沒有把營生做起來。

“我們望月樓有多少可動的資產?”衛玉向管事問了一句。

查賬的時候,他只看到望月樓有出進賬,卻根本沒有看到有任何盈餘,後面要做的許多事情都需要用錢,望月樓振興可不是僅僅憑著幾條新的策略就可以做到的。

“沒有可動的資產。”管事低著頭回道:“望月樓這麼多年都是入不敷出,哪裡會有盈餘?”

衛玉皺著眉頭沒再說話,他此時最急迫要做的,就是從哪裡弄那麼多的錢,把望月樓給重新振興起來。

“要不要向凌雲閣借?”管事對衛玉說道:“凌雲閣手中肯定有著足夠的閒錢。”

“向凌雲閣借?”衛玉搖頭:“絕對不可以。我們一旦向凌雲閣開口,他們就有藉口插手望月樓的事務,要知道,不久的將來望月樓和凌雲閣可的對頭。既然是對頭,他們怎麼可能毫無保留的幫助我們?只要凌雲閣的人有了藉口插手,我們的經營將會難上加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