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玉在拍賣會上得罪了張成,當然不可能瞞得過衛家。

要說衛家,其實主宅並不在長安,城裡的只是他們衛家的一處別院。

別院里居住的是誰並不固定。

早年就資助曹操,為曹家提供了不少錢財,衛家在大魏當然也有著一定的地位。

作為大魏最主要的酒樓,整個大魏商業幾乎沒有凌雲閣不曾插手的,衛家和凌雲閣當然也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絡。

如今在長安城裡的,正是衛玉的父親衛懿。

除了衛懿,衛玉的三叔衛寧和五叔衛泱也在長安城裡。

衛玉在父親膝下行三,在整個家族的叔伯兄弟之間,卻是行九。

品行、德行在叔伯兄弟之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,衛玉身在家族中本應受到重視。

可偏偏命運往往不會依照他的品行或者德行來安排一切。

包括他的父親在內,幾乎所有叔伯對他都不是十分待見,也只有五叔衛泱平日裡與他走動的多些,對他的照應也是不少。

他在凌雲閣拍賣場與張家的張成槓起來的訊息傳到了衛家別院。

聽完訊息,衛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好個逆子,要他去看一看凌雲閣今天都拍賣了什麼,有好東西帶回一兩件,他不僅沒帶回任何有價值的寶貝,反倒還給張家得罪了。雖說張家如今不如我們衛家,可要是與他們槓上,我們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。”

“二哥說的沒錯。”衛寧順著衛懿的話說道:“他是二哥的兒子,我本不該這麼說,可這件事關乎重大,不說實在是如鯁在喉。衛玉從小就不是很聽話,總給二哥惹出些麻煩。這次居然惹上了張家,我覺著二哥確實應該教訓他一頓。”

衛懿冷著臉點頭。

坐在最下手的衛泱卻在這時問了一句:“敢問三哥,衛玉究竟做錯了什麼?他人還沒回來,也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問個清楚,就妄言懲治。也虧得是二哥,要是換成三哥你的兒子,你會不會捨得懲治他們?”

被衛泱頂撞了一句,衛寧眼睛一瞪,帶著怒容問道:“老五,你什麼意思?”

“我能有什麼意思?”衛泱說道:“說起來我比衛玉這孩子也大不了幾歲,以往與他接觸的也是不少。不知你們為什麼都不待見他,我卻覺著他恭順有禮,從來沒失過禮數。我真的沒能想明白,這麼多年,你們為什麼處處針對。”

“我的兒子,難道我不疼愛?”衛泱這句話顯然是踩著了衛懿的尾巴,他眉頭一皺,沒什麼好氣的說道:“此子向來狂傲,要是不好好教導,將來還不知道會給我們衛家惹出多少麻煩。”

衛泱哈哈一笑,對衛懿說道:“二哥這麼說,我可就覺著有些不妥了。你膝下有四個兒子,另外三個什麼時候像這樣對待過?說來說去,還不是因為衛玉的母親……”

“老五,夠了!”衛泱提起衛玉的母親,衛懿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,衛寧則喝了他一聲:“二哥家中的事情,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?”

“我只是看不慣罷了。”衛泱站了起來,也是帶著怒容的說道:“二哥當年在外,與人胡搞生下衛玉,為了掩人耳目帶回家中交給嫂嫂撫養,只說是衛家嫡子。你的臉面倒是保全住了,可衛玉卻還不如做個庶子來的更乾淨些,也不用整日裡受這些閒氣。”

巴掌重重的往桌上一拍,衛懿臉頰的肌肉劇烈抽搐了幾下。

衛寧趕緊站起來對衛泱說道:“老五,不要胡說!二哥什麼時候做過那些事情?”

“做沒做過,他自己清楚。”衛泱也是怒了:“還有三哥,你們這些人從沒想過衛玉這些年在衛家過的有多艱難,處處與他作對,明知他才幹超出其他兄弟不少,卻偏偏各種打壓。難道你們就絲毫沒有半點愧疚之心?”

“老五!”衛懿臉色鐵青,咬著牙對衛泱說道:“你倒是給我說出個道理,衛玉這次做的事,哪裡妥當?”

“拍賣而已,就是爭相競價。”衛泱說道:“衛玉受命前去凌雲閣參與拍賣,事先可是說好了的,要他見機行事,能拍兩件則拍兩件有用處的回來。他要是不出價,豈不是眼睜睜的看著拍品落到別人手中。所以把價錢抬了起來卻一樣沒有帶回,或許並不是他惡意抬價,而是那個張成一心得到全部拍品。這件事怎麼就怪到了衛玉的頭上?就算張家來人問罪,也是說不出個道理吧?”

衛泱一席話,讓衛懿和衛寧臉上都現出了不自然。

兄弟倆人彼此看了一眼,衛寧還是不死心的說道:“即便是正常參拍,他也沒必要把價格抬到那麼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