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稟主公,都準備好了。”郭嘉回了一句,隨後向曹鑠問道:“現在是不是可以出發。”

“走!”曹恆一擺手,率先走向城門。

郭嘉跟在他的左側,而趙雲和馬超則分別走在關羽和張飛的身旁。

出了洛陽城,曹鑠向郭嘉問道:“確定長安已經修造完全?”

“確實修造完全。”郭嘉回道:“自從主公決定定都長安,那裡的軍民連天加夜,每天都在趕著進度,就怕拖延的長久,主公不再把都城定在那裡。”

“長安和洛陽曾經都是大漢都城,董卓更是從洛陽遷徙去了不少人口,那裡本應人聲鼎沸一派欣欣向榮,可我卻聽說如今的長安蕭條的很。”曹鑠說道:“長安是個好去處,只可惜在連年戰亂中,變成了後來的模樣。”

郭嘉也嘆了一聲:“主公悲憫世人,可其他人卻不一定會如此。當年董卓遷徙洛陽民眾,可是沒把遷徙的百姓放在眼裡。沿途被殺死和凍餓而死的人不計其數,遍地餓殍死屍遍野,讓人實在是不忍側目。”

“奉孝說的這些我都曾聽人說過。”曹鑠點頭:“所以我才會鼓勵各地百姓多生養,能夠不遷徙人口,儘量不去遷徙。要知道遷徙如同搬家,百姓好似傢俱。每次遷徙,都是對百姓的一次考驗,很多人死在半道上,就猶如損耗了的傢俱。想要家裡裝飾的更加華貴,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在家裡打造傢俱,而不是把別處的傢俱搬來搬去。”

“主公把百姓比成傢俱,還真是貼切。”郭嘉回道。

“當然貼切。”曹鑠說道:“傢俱不僅是裝點我們的家,同樣也是我們的財產,別人想要從我們手中把它們奪走,我們當然要奮起反擊,不容許任何人傷及我們的利益。”

郭嘉對曹鑠的解釋十分認同。

對於掌管天下的人來說,百姓有的時候根本就是無足輕重,他們就像傢俱一樣會被擺弄來擺弄去。

可是傢俱終究是自己家的,自己無論怎麼擺弄都可以,要是別人闖到家裡來擺弄,那可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爭鬥……

跟在一旁的曹恆聽著倆人說話,他根本沒有插嘴的意思。

曹鑠說的這些,他是一個字也沒漏掉。

他從沒想過,在父親看來百姓居然是大魏的財產……

“你怎麼認為?”曹鑠扭頭看向曹恆,向他問了一句:“我和奉孝剛才說的,你是不是有不同的看法?”

“我只是覺得百姓……”曹恆遲疑著說道:“應不應該把他們看成傢俱一樣的財產……”

“看成財產才會好好保護。”曹鑠微微一笑:“譬如我手上有一顆金珠,誰要是來搶我的,我一定會和他玩命。可如果我身旁站著的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,別人侵害他和我有什麼關係?幫不幫忙,那要看我心情。即便心情好,我也會權衡利弊,能不能幹的過別人。有了十足的把握,才會選擇動不動手。”

曹恆點頭,他已經明白了曹鑠的意思。

身為高位者,把百姓當成家人那是絕對不可能。

更多的高位者,則只是把百姓當成是他們統御下供來趨勢的勞力,別說親人,甚至根本連財產也不如。

曹鑠把百姓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,誰動了他的財產,他就會對那些人下狠手,讓他們知道大魏的財產是動不得的。

相對的來說,曹鑠這樣的認知,對百姓也是更加有利。

“可不要把傢俱太不當回事。”曹恆雖然已經明白了,曹鑠還是接著對他說了一句:“一個家,要是沒有傢俱就是家徒四壁,對於家來說,傢俱遠遠要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重要。我們需要置辦需要新增,需要把那些不適合再放在家裡的給捨棄掉。有取捨才有凝聚,為了能讓我們看重,更多的人會聚集到大魏朝廷身邊。”

“父親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。”曹恆當即應了一聲。

曹鑠又說道:“可不要小看了傢俱,為了不會家徒四壁,我們可得保護好他們。我們是一座房子,沒有傢俱,就僅僅只是一座空房子而已。空蕩蕩的房子誰會喜歡?早晚不過是落個殘破不堪,最終消亡在這個世上。”

跟隨曹鑠前往長安的路上,曹恆每天都能聽到他說出一些令人咋舌的理論。

這些理論聽起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,可曹鑠在簡單的做了註解之後,曹恆又會當即認為就是這麼個道理。

隊伍走了一天,並沒有趕到下一座城池,而是錯過了宿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