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熊營是曹鑠早年建立的精銳。

經過這麼多年,營中將士換了一撥又一撥,可將士們廝殺的能耐卻絲毫沒有減弱,在趙雲的操練下,反倒一代更比一代強。

衝進羯人之中,淩統在最前面,飛熊營將士則緊跟在他的身後。

他們就像是高壓水槍裡噴出的水流,把一個個羯人掀翻下馬。

終於回過神的羯人也發起了反擊。

羯人從四面八方湧向飛熊營,淩統和飛熊營將士則從正中往四面散開。

他們始終保持著戰鬥的隊形,衝上來的幾人在馬背上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敵手,甚至三五個羯人圍著一個飛熊營士兵,都還會被挑落下馬。

飛熊營的鎧甲十分堅厚,他們騎乘的馬匹也都是精選的北方馬種。

至於他們手中提著的兵器,則是造價非常昂貴的馬槊。

馬槊和步槊同樣是槊,然而兩種不同的槊,製造工藝不同,決定了它們的造價不同。

步槊的製作工藝與普通的矛相差不多,僅僅只是在手柄的打磨上更加精細一些。

而馬槊則不同,它無論是在手柄的打磨上,還是在槊尖的鍛造上,耗費的工時都要更多。

正因為馬槊的製作工藝複雜,它的造價才更高,也更不容易在軍中普及。

即便是大魏的軍隊,能夠裝配起馬槊的,也僅僅只有龍紋、飛熊等精銳而已。

飛熊營在淩統的率領下左衝右突,把一個個羯人斬殺在沙場上,關口上的曹鑠則指揮將士們朝著羯人不斷的施放箭矢。

與飛熊營纏鬥的羯人在關口上魏軍的射殺下,成片的從馬背上掉落。

看著關外像是下餃子一樣掉落馬背的羯人,曹恆的嘴角微微牽起了笑容。

“元昶。”姜維對曹恆說道:“看眼下的局勢,我們可以下令讓將士們衝殺出去,我軍本來與他們想差就不多,而且還佔據了優勢,這一戰必定可殲滅不少羯人。”

曹恆恰好也有這個意思,他對姜維和陸遜說道:“伯約、伯言,守關的職責交給你倆,我與其他將軍一同出關與羯人廝殺。”

“萬萬不可!”曹恆要出關廝殺,陸遜連忙勸道:“元昶是軍中主將,要是衝殺出去,萬一有個閃失,將士們可怎麼辦?”

“我有如此強悍的大軍,怎麼還會有閃失?”曹恆十分自信的說道:“兩位只管在這裡守著,我與將軍們殺出去,必定會多殺羯人先立大功。”

陸遜還要再勸,姜維使了個眼色,隨後對曹恆說道:“恭祝元昶旗開得勝。”

曹恆招呼了一聲將軍們,領著他們飛快的下了關口。

飛熊營出關以後,關口的大門再次緊閉。

領著文鴦、典滿和趙統、趙廣以及三軍將士,曹恆來到關口前,向守著關口大門的魏軍喊道:“開啟關口,大軍出關!”

守軍趕緊把大門開啟,放曹恆等人出關。

潮水一樣的魏軍緊跟著曹恆,湧出了雁門關,怒吼著撞向正在試圖圍剿飛熊營的羯人。

雁門關外,雙方一場混戰。

關口上,陸遜望著關外的廝殺,向姜維問道:“伯約為什麼放長公子出關?他萬一有個什麼閃失,你我可都是擔待不起。”

“長公子怎麼會有閃失?”姜維回道:“伯言可不要忘記,他身邊有著什麼人。”

“我也知道文鴦等人武藝了得,可沙場上刀劍無眼,萬一……”陸遜說道這裡,嘆了一聲。

姜維卻很自信的對他說道:“長公子的本事你肯定還是不知道,我可曾聽說過,他馬背上的能耐都是從呂將軍那裡學來,要說使劍,他也是得到帝師王越真傳。像他這樣的人,別說有人在旁邊保護,就算是沒有人策應,他也能在敵軍之中衝殺個來回,而視羯人如無物。”

“話是這麼說,可我還是覺著伯約太過冒失。”陸遜回道:“我們跟隨長公子來到雁門關,主公雖然沒說,可你我應該都很清楚,他是要我倆勸說長公子不要盲目自大,更不要輕易出戰。”

“伯言說的好像是很有道理,可我卻並不認同。”姜維撇了撇嘴,對陸遜說道:“我只看到主公要我們竭盡所能輔佐長公子,至於不許他出關什麼的,我還真沒有看出來。”

姜維根本不理會陸遜說的這些,讓陸遜感到一陣懊惱。

他嘆了一聲,對姜維說道:“伯約也是胡鬧,自從與蠻人作戰以後,我覺著你和過往多有不同。”

“要說不同,確實是有。”姜維回道:“可我並沒覺著哪裡不好,人這一生總是會有所改變,我在討伐蠻人的時候,看透了不少事情。長公子這次來到雁門關,並不只是要來混些戰功。大魏早晚會落到他的手上,主公並不是只要他來落到一些戰功回去,給眾人一個無法反駁他作為繼承者的理由,而是要他真的帶兵上陣,在廝殺中成長,早晚具備像主公一樣的能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