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恆嘿嘿一笑:“幸虧你不是男兒身。”

黃舞蝶詫異的看著他:“夫君怎麼這樣說?”

“你要是男兒身,我倆怎麼可能成夫妻?”曹恆說道:“我的後宅以後能有你這麼一位通情達理的夫人,可要比我身邊多了個沒什麼武勇,只能跟在身後的隨從強的多。”

明白了他的意思,黃舞蝶抿嘴一笑:“還是夫君想的明白,倒是妾身想差了。”

“那是當然。”曹恆回道:“世人都說我和父親想象,父親能夠一統天下,我難道還會差了?”

黃舞蝶面帶笑意沒有說話,嫁給這麼個不懂得謙遜為何物的夫君,還真是讓她頭疼的很。

夫妻倆正在房間裡纏綿著說話,一個侍女來到門外:“啟稟長公子,三將軍求見。”

曹恆當然知道侍女說的三將軍就是曹彰。

他對黃舞蝶說道:“三叔要見我,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,我先去見見他,這裡就交給你了。”

“夫君放心,回頭我就給收拾妥了。”黃舞蝶應了一聲,曹恆則轉身走向門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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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彰並沒有在他和黃舞蝶住處門外等候,而是離他的住處有著二三十步。

與房門正對的地方,走出二三十步是一片小小的林子。

站在林子邊緣,曹彰仰臉看著眼前樹木的樹冠。

在樹杈上,兩隻鳥兒正蹦來蹦去,好像很歡快的鳴唱著。

正看著那兩隻鳥兒,曹彰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
腳步聲越來越近,鳥兒卻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得,還在樹杈上歡快的叫著。

“三叔。”曹恆的一聲呼喚,把鳥兒給驚的撲稜翅膀飛了起來。

曹彰回過頭,看向正走過來的曹恆:“你來的倒是很巧,把我正觀賞著的鳥兒給嚇的跑了。”

“沒想到三叔居然也有雅興觀賞鳥兒。”曹恆嘿嘿笑著說道:“要是四叔說這樣的話,我還真就信了。”

“原來在你眼裡,只有子建才是懂得欣賞風月的人。”曹彰笑著說道:“算了,我也不和你計較,誰要我以往是個只懂舞刀弄槍的武人。”

“武人也沒有什麼不好。”曹恆先回了一句,隨後向曹彰問道:“三叔來見我,應該不是隻為了說這些。”

“聽說再有兩天,你就要領兵趕往雁門關。”曹彰問道:“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?”

“父親給我五萬大軍,還把飛熊營也調撥給我。”曹彰回道:“我還真不清楚要準備什麼。”

看著曹彰,他接著問了句:“三叔這次是不是不能跟我一同出征了?”

“你父親身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辦。”曹彰回道:“我得留在洛陽。不過有些話我覺得有必要先和你說明白,以免你到時候吃了羯人的虧。”

“我能吃羯人的虧?”曹彰笑著說道:“上回雁門關一戰,三叔也是看到的,羯人戰法簡單,他們幾乎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戰術。我軍不過損失百餘人,他們就有三四萬人命喪沙場。像這樣愚蠢的對手,我怎麼還會吃了他們的虧?”

“我擔心的就是你有這樣的念頭。”曹彰說道:“攻城略地並不是羯人擅長的戰法,他們最擅長的恰恰是在荒野上與人廝殺。早先你要帶兵追擊羯人,我和你四叔雖然不是很認同,卻自認為可以在要緊的時候幫你一把,所以才會同意。這次你是獨自領兵,不瞭解羯人戰術,你可是真的要吃大虧。”

“敢問三叔,羯人有什麼戰術?”曹彰畢竟是曹恆的叔父,他也不敢表現的張狂過分,於是擺出一副謙恭的模樣問了一句。

曹恆開口詢問,曹彰說道:“羯人都是騎兵,他們的速度比我們的將士快。到了荒野之上,他們先會分兵幾路,從各個方位包圍我軍。一旦我軍稍有懈怠,他們就會衝殺上來。這種戰法往往出其不意,你可得當心才成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曹恆點了點頭,向曹彰問道:“還有沒有其他?”

“其他還真沒有什麼。”曹彰回道:“不過羯人自幼在馬背上長大,他們擅長馬術,而且騎射非常精準。在野外遇見他們,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將士們擺列起盾陣,然後以弓箭覆蓋射殺。”

“這樣的戰法是父親以前用過的?”曹恆問道。

“沒有,不過卻是你父親想到的。”曹彰說道:“你父親當年率領我們討伐羯人的時候,羯人聽見他的名號,已經是嚇的毫無戰意,哪還會運用什麼戰術?”

“既然父親都沒有用過,怎麼知道一定有用?”曹恆笑著搖頭:“三叔這麼說,我確實不太敢相信。”

“說與不說在我,用與不用在你。”曹彰有些怒了:“你居然連你父親制定的戰法都敢懷疑,我看也是太膨脹了。”

“三叔不要惱怒,我用就是了。”發覺曹彰怒了,曹恆趕緊躬身說道:“只要三叔說了的,我務必都會記下。”

曹彰嘆了一聲,隨後岔開話題,向曹恆問道:“你有沒有聽說,羯人在我們離開雁門關以後,又向關口發起數次進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