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見姜維帶了一個蠻人過來,曹鑠知道,來的那個蠻人必定就是沙摩柯無疑。

領著沙摩柯來到曹鑠面前,姜維拱手一禮:“主公,五溪蠻首領沙摩柯求見。”

“沙摩柯大王的名號我可是早就聽說過。”曹鑠微微一笑,看向沙摩柯說道:“大王來見我,可是為了當初姜伯約答應的那些條件?”

“能追隨魏王征討孟獲,我是無比榮光,哪敢討要好處。”沙摩柯回道:“只是當初姜將軍許諾了那些,我要是不要,反倒會壞了大王的英名。要是魏王認為那些好處不該給我,我不要也是可以,只是……”

沙摩柯低頭回應,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了下來,悄悄抬起頭偷眼看了看曹鑠。

曹鑠微微笑著,等他不再說了,對他說道:“大王果真是我們大魏的好兄弟,早先伯約答應你的那些好處,要是你真的不打算取回去,我也還真是不太想給。”

當曹鑠說他不是太想給那些好處的時候,沙摩柯只是低著頭,沒有任何的回應。

他心裡有些後悔,為什麼要多嘴說那些沒什麼用處的。

萬一曹鑠真的順著竿子爬上來,認同了他不要好處的那些說法,沙摩柯還真是沒辦法繼續向他討要。

說不要的是他,要是等到最後再改口反悔,即便曹鑠翻臉,不僅不給任何好處,還以反悔的罪名討伐五溪蠻,作為五溪蠻的首領,他可是給族人惹來了滅種的危險。

沙摩柯低著頭沒有吭聲,曹鑠笑著對他說道:“我不過是在說笑,伯約答應了的事情,也就是我答應了的。既然已經答應,我又怎麼可能反悔?”

走到沙摩柯面前,曹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只管放心,我們大魏許諾了的好處,一樣也不會少你的。”

“多謝魏王。”沙摩柯當即躬身道謝。

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。”曹鑠回頭朝山洞入口看了一眼,對沙摩柯說道:“祝融懷有身孕,最近這兩天應該將要臨盆。我們在這裡談論事情,說不準會擾著了她,還是換個地方再說。”

“魏王體恤祝融女王,女王能夠嫁給魏王,是她的福分,也是我們整個族群的福分。”沙摩柯當即回道。

曹鑠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容,吵著山谷的谷口走去。

他走向谷口,沙摩柯和姜維等人跟在他的身後。

越往谷口走,沙摩柯越是感覺到心裡不安穩。

山谷的谷口,每天只有出外獵捕野獸的勇士會從這裡經過,一般族人都不會輕易來到這裡。

族中的女人,甚至多半都沒有出過山谷,一輩子只是在族群聚居的地方生活。

跟著曹鑠來到谷口,沙摩柯忐忑的嚥了口唾沫,下意識的朝左右看了看。

“不用擔心,想要殺你,我還不至於把你帶到這個地方。”曹鑠沒有回頭,卻察覺到了沙摩柯的忐忑:“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,關於那些賞賜的事情。”

曹鑠挑明態度說了沒打算殺他,沙摩柯這才放心不少,躬身向他一禮:“我知道魏王不會對我怎樣,像我這樣的小人物,也不值當魏王動手。”

“你可不是小人物。”曹鑠轉過身,面朝沙摩柯微微一笑:“你是五溪蠻的首領,手下數萬勇士。要是想和我鬧些麻煩,至少也會把我的人陷在這裡三兩個月。”

五溪蠻數萬勇士,在曹鑠看來卻只能把他們陷在這裡三兩個月,沙摩柯不僅沒有覺著他說話張狂,反倒對他的說法深深認同。

曾經和姜維並肩作戰,姜維率領的還只是祝融部族的勇士。

蠻人與蠻人之間時常會有爭鬥,沙摩柯對祝融部族勇士的戰鬥力,多少還是有些瞭解。

要不是姜維等人統領,祝融部族的勇士根本不是孟獲部族的對手,不要說滅了孟獲,就算是在戰場上取得一場小勝也是不太可能。

所以能夠攻破孟獲的洞府,根源還在統領勇士的姜維等大魏將軍。

僅僅只是率領祝融部族的勇士就能擊破孟獲,曹鑠說五溪蠻可以把他們陷在這裡三兩個月,不僅沒有張狂的意思,反倒還是謙遜的說法。

沙摩柯低著頭,誠惶誠恐的回道:“五溪蠻絕對不會與魏王為敵,更不會給大魏惹出麻煩。”

他說了這麼一句承諾,曹鑠轉過身,臉上帶著和善笑容看著他:“我當然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,現在我們可以談一天,那些好處該怎麼給你。”

“魏王就算是不給,我也不會說什麼。”身在谷口,從谷外灌進來的風從沙摩柯身旁掠過,雖然天氣還比較熱,可沙摩柯卻感覺到渾身被一層濃重的寒意包裹著。

“大魏向來一言九鼎,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有反悔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答應封你為蠻王,就一定會扶你坐上那個位置。至於和親,當然也不是不能,只不過我得要給改一改。反正都是要做姻親,誰嫁女人誰娶新婦應該沒什麼不同。還有每年給你的那些好處,其實我已經讓人著手在辦,用不了多長時間,第一批好處就會送到這裡。只不過不是每年都有,而是等到這裡富庶起來,就不會再有從中原調撥過來的物資。”

“魏王認為怎樣合適,那就怎麼辦。”曹鑠把後面兩條都給改了,只有頭一條扶他做蠻王沒有改動,沙摩柯雖然覺著有些失望,卻哪敢再和他正什麼多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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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摩柯對曹鑠提出的這些沒有任何異議,也不敢有任何異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