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嚴和張嶷低頭站在法正面前。

打量著倆人,法正說道:“兩位將軍請坐。”

敗軍之將,只等著被法正處置,沒想到卻被招呼坐下,倆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錯愕。

抬頭看著法正,李嚴怯怯的問道:“法公是要……”

“請兩位將軍坐下說話。”法正再次強調。

李嚴和張嶷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了。

他們才落座,法正就問道:“兩位將軍,我有一件事想要詢問,還請務必告知詳情。”

“法公只管問,我倆必定知無不言。”認識法正,李嚴和張嶷雖然忐忑,倒也不像面對曹鑠麾下其他人那樣有種生疏感。

“劉玄德殺我家人,他都用了什麼手段?”提起家人被殺,法正臉色變得陰沉。

“當時我倆並沒敢去看……”嚥了口唾沫,張嶷低下頭說道:“只是耳聞了一些細節……”

“張將軍有話只管說。”法正冷著臉說道:“無論你們說了什麼,我都不會發怒就是。”

法正給了這句承諾,張嶷才接著說道:“我聽說法公家人,女子都被送入軍中充做軍妓,而男子下至嬰兒上至老人,盡被誅殺!”

“這些我都知道。”法正皺著眉頭:“我是想問,他們怎麼死的。”

李嚴和張嶷臉上的惶恐更盛,倆人連忙起身跪伏在地:“法公明鑑,我倆確實不在當場!”

“我相信兩位將軍,只是想知道家人怎麼死的而已。”法正問道:“難道兩位將軍不肯告訴我?”

“不敢!”李嚴回道:“法公老父是被五馬分屍,兄長則多被凌遲,家中後輩僕役,多半是梟首示眾……”

雖然說過不發怒,可父兄被五馬分屍和凌遲處死,法正還是感到胸口湧起一股熱血,“噗”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。

“法公!”法正一口血噴出,李嚴和張嶷連忙跪直。

帳外的衛士蜂擁衝了進來。

見法正口吐鮮血,其中兩名衛士拔出佩劍架在了倆人脖子上。

另外幾名衛士上前去攙扶法正。

擺手示意衛士們退下,法正對那兩個用劍架在李嚴和張嶷脖子上的衛士說道:“與他們沒有關係,你們都退下。”

衛士們紛紛退下,臨走的時候還有人狠狠瞪著跪伏在地上的李嚴和張嶷。

“法公節哀。”衛士們退出去,李嚴顫巍巍的說道:“劉玄德居然如此對待法公家人,就連我們也覺得十分意外……”

“劉玄德寡恩少義。”法正咬著牙說道:“他能如此,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。此次討伐益州,我必定生擒了他,把他一刀刀的凌遲碎剮,為我父兄家人報仇雪恥!”

法正說話的時候是緊緊的咬著牙。

嘴上還帶著鮮血,他瞪著李嚴和張嶷:“還有件事我想問兩位將軍。”

“法公請說。”倆人跪伏著,李嚴回道:“只要我倆知道,必定知無不言!”

“兩位將軍想活還是想死?”法正提出的問題讓倆人一愣。

抬頭看向他,張嶷回道:“但凡是人,哪有不想活的?”

“既然想活,我就給兩位將軍一條活路。”法正說道:“你倆只要肯投效魏王,為魏王忠心辦事,我就能讓你們活下去!”

被法正擒住,李嚴和張嶷還以為必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