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壽春,曹鑠總感覺好像比帶兵打仗的日子還要勞碌些。

每天都有批覆不完的公文擺在他的面前。

官府雖然處理了一大批,卻還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親自決策。

隨著免稅年限的來到,許多地方開始向百姓徵收賦稅。

曹鑠定的稅率是百姓十稅一,而士族、富商則是五稅一。

相比於其他地方,曹鑠定的稅率已是極低。

免稅年限到了的百姓倒也沒幾個和官府搗亂,自覺自願的把稅賦繳納上來。

然而人多了,性情總會有所不同。

大多數百姓對稅賦沒有異議,也還是有少數刁民習慣了以往不徵賦稅的日子,甚至還有一些人公然抵制官府徵稅,拒不繳納。

坐在書房裡,查閱了關於有人抵制徵稅的文書,曹鑠向送來文書的田豐問道:“元皓認為這件事該怎麼辦?”

“其實壽春上下以及地方官吏都知道該怎麼辦。”田豐回道:“只是公子太在乎百姓人數,因此始終沒有動手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已經明白了田豐的意思,曹鑠還是問了一句。

“仁義與威儀並用,才能使得地方長治久安。”田豐說道:“十年免稅,公子是自家拿錢還抽用了官府的錢,才維持各地壯大。如果始終不收賦稅,官府早晚也會無力支撐,凌雲閣再怎樣強大,也不可能養得起那麼多人。”

“也就是說,這次我該立威了?”曹鑠追問道。

“三軍將士服從公子,不僅因為公子對他們好,還因為軍紀嚴明,沒人敢輕易違犯軍律。”田豐回道:“地方官府徵收賦稅,最容易收上來的恰恰是軍戶村。而聚眾阻撓的,則是那些平民的村子。”

“元皓的意思我明白。”曹鑠點了點頭:“刁民從來只看到他們自己,根本不可能看見別人的難處。如果不加以懲治,將來一旦形成氣候,很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。”

田豐抱拳躬身行了個大禮,再沒多說一句。

曹鑠擺了擺手:“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好了。”

“我去辦可以,但這次我得殺人。”抬頭看向曹鑠,田豐說道:“而且要殺的人不少,還請公子到時不要怪罪!”

“首惡殺,從惡抓!”曹鑠說道:“跟從鬧事的,如果沒有過激的舉動,只要把他們抓起來就好。至於煽動者,一個不留,全都殺掉!”

自從曹鑠掌管地方,他還從沒有下達向百姓下手的命令。

以往各地免稅,官府多半都是在為百姓辦事,並沒有觸及到平民的利益。

安穩過日子的平民雖然都知道免稅只有十年,卻沒人去考慮太多。

有些習慣了想好事的,甚至還尋思著等十年期限到了,鬧上一場,官府迫於壓力也就不會再徵稅了。

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心思,賦稅徵收到一些村子,村民發起了抵制。

有些村子只是不許官府收稅的人進村。

還有一些更加過分的,甚至把官府派去收稅的人給扣了下來,答應不再徵收賦稅之前,不許他們離開村子半步。

村民們的鬧騰,確實阻礙了官府徵收賦稅的程序。

尤其是那幾個扣押了官吏的村子,時常還會有村民在外面大肆宣稱只要他們來硬的,官府根本不敢把他們怎樣。

抵制稅賦鬧的越來越大。

除了軍戶村,很多村子紛紛響應。

前去收稅的官吏到後來全都被召集回了官府。

免稅期已經過去的地方,官府都在等待著從壽春下達的命令。

抵制稅賦從曹鑠回到壽春之前就已經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