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彧到了壽春,司馬懿等人先安頓他住下。

田豐和仲長統交接之後,曹鑠也率領大軍踏上返程的道路。

路上,他先是得到曹操被敕封為魏王的訊息。

曹鑠當即派出信使向曹操道賀。

沒兩天,壽春又送來訊息,說是荀彧被曹操趕出鄴城,已經在壽春安頓了下來。

得到這一訊息,騎馬前行的曹鑠向郭嘉和田豐問道:“你們怎麼認為?”

“荀文若心向漢室,必定是勸說曹公不要受下魏王封號,被曹公趕出了鄴城。”郭嘉說道:“看來曹公這次是真的怒了。”

“荀公為曹家確實立下不少功勳,可他這麼做也難怪父親會怒。”曹鑠說道:“當初我被封為五州王,可沒見他站出來反對。”

“公子怎麼不明白五州王和魏王的差別?”田豐微微一笑,對曹鑠說道:“陛下敕封公子為五州王,只因佔據了多地,不過是給個封號罷了。公子想想,這幾年有沒有受過王公爵祿?”

“好像還真沒有。”曹鑠笑著搖頭:“看來我是被陛下給忽悠了!”

“曹公敕封魏王,是有立國大權。”田豐接著說道:“從此之後天下只知有魏,誰還知道有個大漢?”

郭嘉也在一旁說道:“不僅如此,當年高祖還曾立下遺訓,凡是非劉姓者封王,天下可共討。如今曹公北敕封為魏王,就是違逆了高祖遺訓,荀文若勸說也是好意。”

“天下共討?”曹鑠撇了撇嘴,語氣裡流露出蔑視的說道:“父親封王,我還真想看看究竟什麼人敢討伐他!”

“公子坐擁大軍,曹公身邊也是猛將如雲帶甲之士數十萬之眾。”郭嘉說道:“當今天下還有誰能討伐曹家?”

“既然如此,劉邦說的那句話,豈不是對牛彈琴?”曹鑠笑著說道:“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,他的一句話居然還能左右天下,那才真的是個笑話!”

“公子說的是。”郭嘉和田豐同時應了。

“荀公對漢室忠貞,父親這麼多年為漢室做的一切他也是看在眼裡。”曹鑠說道:“如果我是荀公,就不會質疑父親。魏王終究只是個封王,又不是把當今陛下給取代了。天下是曹家打下來的,父親封個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?”

“公子打算怎麼安置荀文若?”郭嘉問道。

“讓他留在壽春。”曹鑠說道:“至於官爵當然還是他在父親身邊時一樣,我這裡不設丞相,他應該不會反對我才是。”

“公子對大漢的忠心可鑑日月,誰能找到反對公子的理由?”田豐說道:“荀公擅長內政,到了壽春只要任用得當,對公子來說還真是個不小的助力。”

“我倒是想用他,就怕以後哪裡做的不趁他的心,他也會當面說我。”曹鑠說道:“要知道,我們征伐天下,不可能什麼都詢問陛下的意思。”

曹鑠早就有取代劉協的心意,郭嘉和田豐等人哪裡能看不出來。

他一直沒有那麼做,無非是兩個原因。

其一曹操還在,沒有父親做臣而兒子卻稱帝的道理。

至於其二,那就是時機不夠成熟。

天下還沒完全平定,曹鑠要是在這個時候稱帝,雖然會得到他治下各地的擁戴,可其他豪雄必定會找到群起攻之的理由。

稱帝太早只有壞處沒有任何好處,曹鑠當然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