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要他無條件的向曹鑠投降,他還是轉不過彎來。

“你說的雖有道理,可我要是丟了西涼,怎麼對得住馬家列祖列宗?”馬超懊惱的問道。

“列祖列宗?”馬休笑著搖頭:“從父親起,馬家才掌管西涼軍務,而且還和韓遂各自分管一部。只要長兄能向父親交代,列祖列宗如果不滿,讓他們自己保全西涼就是。”

“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辱沒列祖列宗的話?”馬超狠狠瞪了他一眼,語氣已帶著怒意。

“我只是在說實話。”馬休說道:“祖宗給的東西被我們丟了,那是我們對不起他們。可他們什麼也沒給,我們只不過丟了自己得來的東西,和他們有什麼相干?”

“你……”馬超指著馬休,有心訓斥他,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

兄弟倆一直在爭辯,馬岱在一旁說道:“長兄,其實三兄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
“去了一趟潼關,難道你也成了曹子熔的人?”馬超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“長兄這麼說,可就是冤枉我了。”馬岱回道:“我是見到了曹子熔,對他也是十分欽佩,可要說我成了他的人,我絕不敢承認。”

“曹子熔給了你們什麼好處?”先看著馬休,隨後又看向馬岱:“你們一個個都在說他好話?”

“因為公子對我們仁義,而長兄卻陷我們於絕境。”馬休問道:“難道長兄認為我們還有選擇?”

“你先回去,我再考慮兩天。”馬超頹然擺了擺手。

馬休說道:“那我就在潼關等候長兄訊息。”

不再多勸,他轉身上馬,往潼關方向去了。

“三兄才到,只是一言不合長兄就把他給趕走。”馬岱說道:“長兄這麼做,是不是有些不妥?”

“你也覺得我該投效曹子熔?”馬超問道。

“曹子熔對馬家有恩,先前讓二兄回來報訊,也是有心招攬長兄。”馬岱說道:“如果長兄投了他,雖然不能保全西涼,馬家門楣卻會比以往更加光耀。”

他左右看了看,小聲向馬超問道:“長兄難道認為曹子熔將來會把江山拱手讓給許都皇宮裡的那位?”

“難不成他還會僭越稱帝?”馬超說道:“可不要忘記當年的袁術。”

“袁術實力不濟卻要做出逆天之事。”馬岱說道:“可如今曹家卻不同,中原多半落到曹家手中,只要曹操願意,隨時都能取代當今陛下。他沒有那麼做,無非不想落個亂臣賊子的名頭。曹子熔卻不同,他為人狂傲做事卻井井有條。如今沒取代陛下,無非兩個原因。長兄投了他,將來做個開國功臣,豈不是比坐守西涼強得多?”

馬岱雖然年紀不大,可他向來主意不少。

目光落在他的臉上,馬超說道:“你接著說下去,他不願取而代之的兩個原因究竟是什麼?”

“其一曹操還在。”馬岱說道:“哪有父親忠誠漢室,兒子卻先稱帝的?其二則是天下尚未穩固,曹子熔雖然狂傲卻不狂妄,他做事從來都是井然有序。別人不把風頭引過去,他是絕對不會冒天下之不韙。”

“你和曹子熔才見過一次,卻好像認識了多年。”馬超說道:“分析的頭頭是道,細細想想,好似還真是那麼回事。”

“其實不用見他,我也能猜到他早晚會取代漢室。”馬岱說道:“曹子熔狂放不羈,像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甘於屈居人下?長兄佔著西涼還不肯輕易送人,何況曹子熔,得了天下,他怎麼肯讓別人坐享其成?”

盯著馬岱的臉看了好一會,馬超點頭說道:“你說的有理,三弟已經回去,你即刻追上,與他一同去見曹子熔。就說不日以後,我會率領大軍前往潼關投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