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急著走反倒不穩妥。”曹鑠說道:“父親對這件事始終有所疑惑,如果我們走了,他派人去壽春抓馬騰父子回來,我能不能明目張膽的攔著?”

鄧展愕然。祝奧也皺了皺眉頭。

曹鑠雖然是曹家世子,卻終究還是曹操的兒子。

在曹家,所有人都還得看曹操的臉色。

他要抓馬騰父子,即使是在壽春,曹鑠也不可能直接阻攔,除非已經打算和曹家反目。

與曹家反目,對曹鑠來說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。

曹鑠安頓馬騰父子的時候,許褚已經向曹操覆命。

聽完整個過程,曹操問道:“馬騰果真有責怪馬超的意思?”

“何止是責怪。”許褚說道:“他那意思是想追隨公子討伐馬超。”

“這麼說我倒是抓錯了人?”曹操皺起眉頭說道。

“我不敢說。”許褚面露尷尬,咧嘴一笑。

“有什麼不敢說?”曹操說道:“即便是我做錯了事情,該說還是要說。”

“實話說,我覺著曹公這次確實是抓錯了人。”許褚說道:“馬騰與馬鐵、馬休完全不知道馬超反叛的事情,如果真把他們殺了,還真給了馬超一個出兵中原的藉口。”

捋著下巴的鬍鬚,曹操點了點頭說道:“看來子熔這次回來是真的對了。”

“公子做事向來穩重,假如不是後果特別嚴重,他也不會特意來一趟鄴城。”許褚小聲說道:“我聽說公子最近……”

“他最近怎麼了?”曹操眼睛一睜,向許褚問道。

“聽說公子最近手頭有些緊。”許褚說道:“他早先承諾各地十年不收賦稅,如今十年期限沒到,所有耗費全都得靠凌雲閣和摸金營供應,實在是捉襟見肘。”

“你可別聽那些閒言。”聽了許褚說的這些,曹操笑著擺了擺手:“子熔這些年究竟得了多少錢,你想不到我也不是很清楚。可我卻知道,不說凌雲閣,僅僅只是摸金營弄到的那些財寶,已經足夠他養兵數十年。”

“可公子並不知是豢養大軍。”許褚說道:“各地耗費也是他在投入,我也聽說他建立了兩支海軍,又在海外開闢了一些海島。”

許褚說的這些,曹操其實也得到過訊息,只不過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。

有人再次提起,他微微皺了皺眉頭,把當初得到的訊息再回味一下,也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。

看著許褚,曹操問道:“你覺得子熔搞這些是要做什麼?”

“我想不明白。”許褚搖了搖頭:“可公子做事從來都不會毫無目的,他既然決定這麼幹,肯定是有他的道理。”

“你倒是相信他。”曹操說道:“這麼多錢都被他給敗光了,將來可怎麼得了。”

“公子能把錢給敗光,他也能想辦法弄回來。”許褚回道:“每次見著曹公,他也從沒討要過錢糧不是?”

“那倒是。”曹操微微一笑:“就由著他折騰好了。”

門外傳來一個衛士的聲音:“啟稟曹公,長公子求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