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一旁的兵士吩咐道:“把棺槨開啟!”

兩名兵士應了,其中一人拔出短劍插進棺蓋和棺身之間的縫隙,用力一撬。

棺蓋彈開,兩名兵士隨即把它抬起。

出現在公孫康眼前的正是公孫恭的屍體。

躺在棺槨裡,公孫恭眼睛閉著。

他的面容和生前並沒有什麼不同,就好似是睡著了一樣。

眼眶通紅,公孫康輕輕撫摸著公孫恭早就冰冷的臉龐。

他的喉結一動一動,像是有無盡的話要說,卻一句也沒說出來。

過了良久,他把臉背到一旁,向衛士擺了擺手。

衛士蓋上棺蓋,把棺槨抬下了馬車。

公孫康看著衛士們把棺槨抬走,三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來到他身後。

“父親!”三個少年躬身行禮,當先的那個說道:“二叔被曹子熔所害,難不成就這麼算了?”

不用回頭公孫康也知道,來到他身後的是他的兒子公孫淵。

“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。”公孫康咬著牙說道:“曹子熔殺了你二叔,還把罪名栽到我頭上,我和他不共戴天!”

“父親討伐曹子熔,我願為先鋒。”公孫淵說道。

轉身面朝著他,公孫康問道:“你?”

“孩兒自幼習武,武藝也是不差。”公孫淵說道:“如今孩兒已經成人,也是到了為父親分憂的年紀。”

“我倆願追隨公子。”站在公孫淵身後的兩位少年也說道。

公孫康倒是認得他們,這倆人是公孫淵打小的玩伴倫直和卑衍。

三位小友從小就在一起研習武藝和領兵韜略,雖然只有十四五歲,卻也是有些本事。

“你們不行。”雖然知道他們有些本領,公孫康卻不會讓他們領兵去討伐曹鑠,一口否決道:“你們年歲尚輕……”

“曹子熔來到遼東,為的就是滅了我們公孫家。”公孫淵說道:“父親如果放任不管,公孫家怕是將要危在旦夕。我們雖然年少,卻也不是不能為父親分憂。不說別人,只說那曹子熔。他十四歲領兵,先是破了張繡,後又為曹家立下無數功勳,才有瞭如今的地位。如今我已經十五,與當年的他相比,早過了可以領兵征伐的年歲,還請父親念在孩兒的一片孝心,允許我們出征討敵!”

“韓忠帶去五千人,還被曹子熔輕易攻破。”公孫淵說道:“你們又豈是他的對手?”

“請父親不要拿我們與別人相比。”公孫淵說道:“我們自幼習練武藝、研習韜略,無論沙場廝殺還是運籌帷幄都是可以。韓公不過是位幕僚,他雖有些本事,然而上了戰場又豈是猛將的敵手?依孩兒之見,韓公先前一敗責任並不在將士們的身上,恰恰是他不通武藝被曹子文輕易誅殺所至。”

“黃口小兒能懂什麼?”公孫康瞪了他一眼:“你們幾個趕緊回去,應對曹子熔有我,用不著你們煩心。”

被公孫康一口回絕,公孫淵心底有些失望。

可他又不敢和父親強辯,只得告了個退,帶著卑衍和倫直離開。

走出沒多遠,卑衍向他問道:“公子,太守不許我們去,這可如何是好?”

“不許我們出征,我們就想個法子討個守城的事做。”公孫淵說道:“你倆也別心急,我必定給你倆弄到個立下戰功的機會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