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到先前曾答應郭嘉,無論結果怎樣,都會前去告知。

離開帥帳,他想了一下,還是往郭嘉的帳篷走去。

得知陳到來了,郭嘉出帳相迎。

把他請進帳篷,郭嘉問道:“陳將軍,怎樣?”

“我去見了公子,也聽他說了謀算。”陳到說道:“公子並不是胡來,他早就有了全盤打算。”

“公子是怎麼打算的?”郭嘉問道。

陳到把曹鑠的打算一五一十都給說了。

聽完陳到的複述,郭嘉愕然說道:“公子這是要給公孫康再栽上一個弒殺親弟的罪名……”

“好像是這樣。”郭嘉說道:“他還說了,如果公孫恭死在遼東人手中,公孫康必定悔恨不已,拿下遼東就要簡單許多。”

擰著眉頭想了片刻,郭嘉搖頭笑道:“我的謀算是要給遼東公孫家留條後路,可公子卻是要在趕盡殺絕之後,還能有話搪塞天下英雄。一旦公孫恭真的死在公孫康手中,僅僅一條弒弟之罪,就能令他萬劫不復!即便有人打算藉著此事詬病公子,公子也是有話應對。”

他隨後對陳到說道:“假扮公孫恭之人不能從軍中將士裡找,而要另外找個將死囚犯。遼東來的人看到他真面目,必定不會留他。眾目睽睽之下把囚犯殺死,我們就能向外宣揚,他們殺死的就是公孫恭,而公孫康派他們來,也是為了誅殺這個礙眼的弟弟。”

“公子沒有想到的,郭公都替他想到了。”陳到嘿嘿一笑:“我這就去告訴公子……”

陳到正要告辭離去,郭嘉說道:“還是我自己去說。”

把陳到送出帳篷,郭嘉徑直往曹鑠的帥帳走去。

來到帥帳外,通稟過後,裡面傳出曹鑠的聲音:“我就知道奉孝會來,還不快快進來說話?”

鄧展掀開帳簾,請郭嘉進了帥帳。

坐在帳內的曹鑠衝著才走進來的郭嘉咧嘴一笑:“奉孝從叔至那裡聽了我的打算?”

“公子先前不說,如果不是陳將軍告訴我,我還以為公子真是張狂到目中無人。”郭嘉說道:“聽了陳將軍的講述,我真是慚愧的很。”

“在說這些之前,我有件事想問奉孝。”曹鑠笑著說道:“但凡征伐,有一種人絕對不能留,奉孝知不知道是什麼人?”

“公子無非是說公孫家盤踞遼東多年,早已成了一方豪雄,容留他們就是埋下禍患。”郭嘉說道:“這個道理其實我也明白,只是先前……”

“征伐天下,最不能容留的就是曾作為一方豪雄呼風喚雨的人物。擒獲這種人,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,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場殺了。曾經左右他人生死的人物,又怎麼會甘心屈居人下?一旦掌控不住,可是要惹出大禍的。”曹鑠打斷了他:“先前的事情不要再提,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才能把事情做的更精細,讓公孫康無論從什麼方向去看,都能認定是他自己派的人殺了公孫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