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根本不用擔心。”郭嘉說道:“劉表、劉備早先被長公子威懾,如今對曹家是十分忌憚。劉備雖有梟雄之相,可因為先前長公子討伐荊州,劉表差點把他殺了,他對劉表也是懷有戒備。而劉表經過那一戰,早就變得謹小慎微,他不僅擔心長公子的報復,也擔心劉備鳩佔鵲巢,又怎麼可能分兵給劉備?”

“郭公的意思是……”丁儀問道。

“曹公可以放心出兵,發動所有可用兵馬討伐烏桓,才有一戰功成的可能。”郭嘉對丁儀說道:“請尊駕把我這些話帶給曹公,就說這次前往烏桓我不能隨同,以後必定殫精竭慮,為曹公鞠躬盡瘁。”

“郭公只管休養。”丁儀說道:“我會把話帶給曹公。”

丁儀告辭,郭嘉把他送到門口。

看著丁儀離去的背影,郭嘉幽幽的嘆息了一聲。

他很清楚,曹鑠壓根沒有讓他回去的意思,從今往後,他是必定要留在曹鑠身邊,再沒有機會返回鄴城了

正望著丁儀的背影,郭嘉聽見一旁傳來馬蹄聲。

往馬蹄聲那邊看去,他見到曹鑠正帶著鄧展和祝奧走了過來。

抱拳躬身向曹鑠行了一禮,郭嘉招呼道:“見過公子。”

“奉孝出門,是不是送父親的使者?”曹鑠向他問道。

“他來見我,我當然該送到門外。”郭嘉問道:“公子來找我,是不是有事要說?”

“當然有事。”曹鑠說道:“明天一早我就要去鄴城,不知奉孝認為,這次我們討伐烏桓有幾分勝算?”

“曹公使者就是在問我這件事情。”郭嘉說道:“曹公打算虛國遠征,曹家大軍傾巢出動討伐烏桓,憑著烏桓哪裡會有實力抗衡?”

“看來我雖不在壽春,卻也不可能閒著。”曹鑠說道:“今晚我就做好部署,萬一有人想趁著父親率軍去了烏桓從背後做點什麼,也好有個應對。”

“公子也在擔心劉表、劉備?”郭嘉問道。

“我倒不擔心劉表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擔心的是劉備。此人向來有滅我曹家的心思,知道父親虛國遠征,又怎麼可能不趁機前來搗亂?”

“依著我看,劉備還真的不會來。”郭嘉說道:“他如今麾下沒有多少兵馬,和劉表也是面和心不合。劉備也在擔心,一旦他出征討伐曹家,劉表會不會趁機收回新野。要知道,沒了新野,他可就是顛沛流離,再無去處。”

“奉孝這麼一分析,我還真就放心了。”曹鑠說道:“其實我今天來,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拜託奉孝。”

“公子請說。”郭嘉應道。

“我去烏桓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和父親都不在,曹家的安危可得有人把持才行。我已經把壽春等地託付給了公臺,還請奉孝從中策應,多和他商議以保萬全。”

假如曹鑠直接請他幫忙,郭嘉或許還有理由不答應。

可曹鑠的理由卻如此冠冕堂皇,拿著曹家安危來說事,就由不得郭嘉拒絕。

他想了一下,向曹鑠問道:“公子是不是沒打算讓我再回去?”

“這件事以後再說,先把要緊的辦了。”曹鑠咧嘴一笑,對他說道:“奉孝在什麼地方不重要,重要的是能不能幫著父親保全曹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