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勝敗兵家常事,曹公應該不至於真的動怒。”吳質說道:“其實這次曹公率領長公子和公子一同前往烏桓,倒是公子的絕佳時機。”

“絕佳時機?”曹丕問道:“什麼時機?”

“曹公有沒有讓公子帶兵隨同?”吳質問道。

“倒是沒有說。”曹丕說道:“父親應該是不希望我帶兵……”

“如果是這樣,長公子必定也不會帶兵。”吳質說道:“只要公子暗中準備人手,半道把長公子給……”

說到這裡,吳質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
曹丕大吃一驚,向吳質問道:“如果被長兄和父親發覺怎麼辦?要知道,一旦做了這種事情,我們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?”

“難道公子覺得現在還有回頭路可走?”吳質說道:“長公子對你已經是有了提防,也做好了和公子爭奪曹家繼承權的準備。論戰功,公子不如長公子;論麾下兵馬也是不如,更不用說領兵作戰立下功勞的多少。而且在曹家,長公子為長,公子為幼,無論怎麼數,只要長公子在,繼承曹家也輪不到公子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曹丕還是十分遲疑:“萬一事情敗露,我該怎麼辦?”

“怎麼可能敗露?”吳質說道:“公子不要用自己的人,只用三韓人,我看長公子還能問出什麼。”

“三韓人?”曹丕問道:“怎麼和他們聯絡?”

“我以前倒是認識幾個行走各處的遊俠。”吳質說道:“他們中有些人和三韓人相熟,倒是可以幫著公子。”

“你知道,做這種事絕對不能牽連上我。”曹丕說道:“要找機會,我可以幫著他們,然而把我牽連上,我卻不會饒了他們。”

“公子放心。”吳質說道:“聯絡那些人的時候,我不會提起是公子的打算,而且去聯絡的時候,甚至不會是我親自去。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僱主是誰。”

“既然你有把握,那就去做好了。”曹丕眼睛微微眯了眯:“身在烏桓,即便長兄發覺了哪裡不對,他也是想不到我的頭上。”

吳質躬身行禮:“公子放心,我這就去著手安排。”

曹丕和吳質盤算著謀害曹鑠,此時的曹鑠卻是渾然不知。

壽春城,曹鑠住處的後園。

已經兩歲的曹恆在侍女的懷抱中玩耍,曹鑠則和袁芳在庭院中漫步。

“青州、幽州受了雪災,最近災情才好一些。”曹鑠說道:“壽春倒好,到了現在也沒落下一片雪。”

“以前在鄴城的時候,每到冬天都會有人凍死街頭。”袁芳說道:“如今在壽春,倒是沒有聽說過那樣的事情。”

“凍死街頭的都是沒有能力勞作的人。”曹鑠說道:“要麼天生痴傻,要麼身患殘疾。其中還有一些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回來的老兵。跟隨我作戰的老兵也有不少終身殘疾,可我卻不能任由他們無依無靠。他們這些人為我付出了殘疾的代價,我就有義務養他們到老死。當然不可能眼看著他們流落街頭。至於那些天生痴傻的,雖然他們做不了什麼複雜的事情,可給他們安排一些很簡單的事情還是能做。只要他們肯做事,無論傻到什麼程度,至少都是能養活自己。”

“夫君統領之下,果真是一個閒人沒有。”袁芳說道:“如今各地女子多半也都出外勞作。僅僅壽春,一年產出的貨品就比以往多了一倍有餘。”

“女人的事情本來就難處理。”曹鑠說道:“交給你們,也是難為了。”

“我們都是女人,知道她們想要什麼。”袁芳說道:“只要有夫君撐腰,任何事情都不會為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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