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打算怎麼辦?”賈詡問道。

“父親圍困鄴城之前,我並不打算出兵。”曹鑠說道:“如果我在那之前出兵,袁譚就不會懷有僥倖。連僥倖他都不抱,還怎麼會反叛曹家。”

“剛才公子還說不希望袁譚反叛。”賈詡笑道:“說來說去,也不過就是個幌子。”

“怎麼能是幌子?”曹鑠咧嘴一笑:“我不希望他反叛,是不想讓他在任何情況下做出那樣的事。假如這次我出兵致使他沒有那麼做,也不過是他投鼠忌器,骨子裡卻還是想反。”

“曹公也是這個意思。”賈詡說道:“如果袁譚這次沒有反叛,曹公當然會重用他,畢竟袁紹與曹公曾經同殿為臣。曹公也不想對袁家斬盡殺絕。”

微微一笑,曹鑠沒有吭聲。

曹操不想把袁家斬盡殺絕才是怪了。

袁家有一個活人,河北就不可能安穩。

他將來要是救下袁買和袁譚等人的家眷,要他們消停的唯一法子就是把他們送往遠離河北的廬江。

三年五年之後,河北已經習慣了在曹家管制之下,即使把袁家後裔放回河北,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。

可袁譚、袁尚和袁熙等人如果活著,曹操是絕對不會心安。

從曹鑠的笑容離看出了些什麼,賈詡岔開話題問道:“不知公子得到青州之後,還有什麼打算。”

“我想要遼東。”曹鑠說道:“公孫度當年竊取遼東,並沒得到朝廷准許,如果袁尚兵敗,他首先會選擇去幽州。幽州袁熙手中兵馬不多,大軍一到他必定潰不成軍。兄弟倆人唯一能去的地方,只有遼東。”

“我倒覺得他們不會去遼東。”賈詡說道:“袁家與烏桓交好……”

“滅掉袁家,看來還需要許久。”曹鑠向賈詡問道:“賈公,你覺得父親能不能獨力滅掉袁家?”

“袁家已是強弩之末。”賈詡笑著說道:“難不成公子認為曹公滅不掉他們?”

“既然能滅掉,我想得到遼東以後揮兵漢中。”曹鑠冒出一句。

“漢中?”賈詡愕然說道:“張魯向來與曹家沒有過節,公子進軍漢中豈不是另外樹敵?”

“張魯為人兇悍,對治下百姓十分苛刻,軍中將士也多半離心。”曹鑠說道:“益州劉璋則為人懦弱,麾下僚屬對他並無忠誠。這倆人早晚守不住根基,如果我們不把漢中和益州拿了,只怕將來會有他人捷足先登。”

“公子說的可是劉玄德?”賈詡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問道。

“除了他,還有誰會滿天下亂跑?”曹鑠說道:“劉玄德就像是一隻見了血的螞蟥,只要能吸到血的地方,他都想去叮一口。漢中和益州這麼好的去處,他怎麼可能捨棄不顧?”

“能猜到劉玄德,只應公子一直想要殺他。”賈詡說道:“劉玄德不過是條喪家之犬,有時我覺得公子對他是不是太過在意了一些。”

“太過在意?”曹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:“賈公可千萬不要小看了劉玄德,如今天下,能和我們曹家抗衡的,除了江東孫氏,也就只有劉玄德。”

曹鑠的說法賈詡並不是十分認同。

雖然他早先也曾勸說曹操殺了劉備,可他卻從沒想過劉備有一天能夠和曹家抗衡。

話說到這裡,曹鑠站了起來對賈詡說道:“賈公來到壽春,我總得盡地主之誼,今晚我在凌雲閣擺宴,還請賈公務必前往。”

“凌雲閣菜餚天下無雙。”賈詡說道:“許都的凌雲閣倒是時常去,壽春的還真沒有去過。今晚是要叨擾公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