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曹操,曹鑠來到丁瑤住處。

才到門口,丁瑤的貼身侍女就迎了出來。

欠身向曹鑠一禮,侍女說道:“公子可算是來了,大夫人和甘夫人、糜夫人已經等了好久。”

“母親和兩位夫人都知道我要來?”曹鑠問道。

“公子才回許都,兩位夫人就到了大夫人這裡。”侍女回道:“大夫人連晚飯都吩咐了下去,今天要好好款待公子。”

“每次回來總是讓母親費心。”曹鑠笑著問道:“我打匈奴的這些日子,母親可還好?”

“大夫人還好,就是擔心公子。”侍女說道:“她時常念道,說公子性格太強,什麼事情都要爭個高低。這樣下去,實在是讓她放心不下。”

曹鑠微微一笑,沒再多說。

丁瑤的貼身侍女在曹家後宅的侍女之間有著超然的身份。

然而她畢竟只是個侍女,和她說太多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。

在侍女的引領下,曹鑠來到了丁瑤的房間。

正陪著丁瑤說話的甘夫人和糜夫人站了起來,丁瑤瞥了一眼曹鑠,把臉扭到一旁也不理會他。

曹鑠行禮之後,見丁瑤不理他,腆著臉一笑問道:“是誰招惹了母親?惹母親不高興?”

“還能有誰?”丁瑤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說道:“打了袁家也就算了,居然還跑到河套去打匈奴。你把擔心你的人放在了哪裡?對你來說,戰功真的那麼重要?”

“戰功不重要,打匈奴重要。”曹鑠嘿嘿一笑,湊到丁瑤身旁坐下,挽著她的胳膊說道:“母親別惱,我以後不再這樣了……”

“每次都是說不再這樣。”丁瑤翻了他個白眼:“可每次有戰事你都衝在前頭,我身邊可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了。如果你再有個三長兩短,可要我怎麼辦?”

“母親放心,我不會的。”搖晃了兩下丁瑤的胳膊,曹鑠腆著臉說道:“我可不是別人,我是曹鑠。問問全天下,誰不知道只要我上了戰場,還從來沒有失敗過。”

“天下這麼大,你什麼時候才能打得完?”輕輕嘆息了一聲,丁瑤說道:“整天殺來殺去,也不知道這個天下怎麼了。”

“天下病了。”曹鑠斂起笑容說道:“我就是一個醫者,專門醫治天下的醫者。既然他病了,我就要把他治好。如今的天下就像是一個生了重病的人,膿瘡不給他擠了,他什麼時候都好不了。”

“可天下有這麼多人,為什麼別人不去,偏偏要你去?”丁瑤說道:“你就不知道,每次聽說你上了戰場,我總會提心吊膽?我情願你在壽春,哪怕十年八年不來見我,只要知道你好好的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“大夫人擔心公子,公子也得多體諒她。”站在一旁的甘夫人說道:“公子在匈奴的時候,我和妹妹時常會來看大夫人。她可是茶不思飯不想,每時每刻都在為公子擔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