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鑠返回許都,除了每天和曹操麾下將軍、幕僚們三五成群的小聚,其他時間多半是在丁瑤那裡。

卞夫人的住處,他還真是一次都沒回去。

丁瑤房間裡,母子倆相向坐在桌邊。

填了一塊果脯在曹鑠嘴裡,丁瑤問道:“回來之後你有沒有到那賤人的住處?”

“哪個賤人?”吃著果脯,曹鑠問道。

“卞家的賤人。”丁瑤說道:“她雖然曾想害你,可名義上也養了你好多日子,你不去看她,在外人看來怎麼都說不過去。”

“母親說的是。”曹鑠說道:“回頭我從她那裡走一趟就是。”

“最近袁家有沒有什麼動向。”丁瑤問道。

“也沒什麼特別的。”曹鑠說道:“聽說審配給袁譚寫了一封信,袁譚站在城牆上,哭的比劉備還悽慘。”

“你倒是會比。”丁瑤輕輕一笑,對曹鑠說道:“劉玄德是被你糟蹋的不輕。”

“我可沒有糟蹋他。”曹鑠撇了撇嘴:“劉玄德有三樣本事是當世無雙的。”

“他有什麼本事?”丁瑤說道:“都被你給趕到新野去了。”

“趕到新野,畢竟我還沒能把他殺死。”曹鑠說道:“劉玄德不死,我總覺著有些不太安心。”

“你不是說他只有三樣本事,至於要你這麼費心費力的想讓他死?”丁瑤有些疑惑的說道:“我可從沒見你恨哪個人到這種境地。”

“其實也說不上恨,只是知道他這個人要是不死,會給我們曹家惹來很多麻煩,天下一統也將成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夢。”曹鑠說道:“別看劉玄德只會逃跑、哭和兩面三刀。可他卻把這幾樣本事展現的淋漓盡致。放眼世間,還真沒人能比得上他。”

“聽你這麼一說,我倒是感覺你對劉玄德是又愛又恨。”丁瑤說道:“其實你看上了他的才能,只是恨他不能為你所用。”

“他本來就不是能讓任何人用的那類。”曹鑠說道:“劉玄德是梟雄,如果世上沒有曹家,他完全有一統天下的能耐。然而世上已經有了曹家,他再出現就是多餘。”

“你說這些我也不懂。”丁瑤輕輕一笑,又塞了塊果脯在曹鑠嘴裡,愛憐的看著他問道:“甜不甜?”

“我最喜歡吃母親這裡的果脯了。”曹鑠說道:“總覺著比在淮南吃的香甜。”

“上回給你帶回去的那些,多久吃完的?”丁瑤問道。

“回去分給後宅一些,我自己留了一些,十多天吧。”曹鑠說道:“畢竟太好吃,只要開吃,就一直停不下來。”

“這次回去多帶一些。”丁瑤說道:“回壽春的時候,母親讓人給你裝一馬車。”

“哪能吃的了那麼多。”曹鑠笑道:“母親疼我,我是知道。可也用不著裝一馬車的果脯,這東西也不能存放,擺在那裡一個月也就壞了。”

“說的好像也是。”丁瑤笑道:“倒是我想的差了,中午你在這裡吃了飯,下午回去的時候從卞家那賤人的住處走一趟。只是你要記得,她如今在你父親面前還是很有地位,可千萬不能得罪了。”

“真正讓我擔心的並不是自己,而是母親。”曹鑠說道:“母親性情純良,也不懂得害人。整天就在後宅,如果有小人企圖對母親不利,只怕是……”

曹鑠嘆息了一聲,隨後對丁瑤說道:“甘夫人和糜夫人都是有些本事的,她們以往跟了劉玄德四處遊蕩,劉玄德對她們也是尋常的很。如今到了曹家後宅,因為她們是新來,其他夫人都在可以疏遠,我那卞家母親雖然想給拉攏去,可她們卻和母親走的很近。有她倆在,對母親也是個幫襯,可千萬不要疏遠了。”

“放心好了。”丁瑤笑著對曹鑠說道:“就你整天心眼兒多,我掌管了這麼久的後宅,難道連這麼點道理也不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