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春城內黃忠住處。

張仲景才離開,黃忠坐在兒子的身旁,佈滿風霜的老臉上滿是悲慼。

曹鑠來到。

黃忠起身出迎。

“聽說張先生已經來過了?”曹鑠問道。

“回公子,已經來了過。”黃忠回道。

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喜色,反倒流露著濃郁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氣息。

“怎麼回事?”發覺不太對勁,曹鑠問道:“難道張先生說了什麼?”

黃忠嘆息了一聲,回頭朝房門看了一眼:“張先生說我兒已經病入膏肓,就連他也沒法子……”

“蔡稷。”曹鑠聽了,向一旁的蔡稷吩咐道:“派個人去許都,把華佗先生請來,我就不信……”

他正要說不信華佗和張仲景兩個人還治不好黃忠的兒子。

黃忠雙腿一屈跪了下去,仰起臉,滿面淚痕的說道:“公子對我兒已是十分用心,無論他好與不好,我這輩子都是公子的了。無論公子要我上刀山下火海,我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!”

連忙把黃忠攙扶了起來,曹鑠向蔡稷催道:“還愣著做什麼?還不讓人快去?”

蔡稷應聲,向一名跟在後面的衛士說道:“公子說的你沒聽見?還愣著做什麼?”

那衛士轉身飛跑出去。

曹鑠又喊道:“多帶人手,務必保著華佗先生周全。”

衛士停下腳步應了一聲,隨後飛跑出去。

“我看看黃公子。”吩咐了衛士去許都請華佗,曹鑠對黃忠說道。

“公子,請。”黃忠躬身把曹鑠迎進屋裡。

進了房間,曹鑠一眼就看見黃忠的兒子躺在鋪蓋上。

他的臉色煞白,一點血色也都沒有,眼睛緊緊閉著,除了還在喘氣,幾乎和死人沒什麼兩樣。

“公子病了多久?”曹鑠問道。

“從小就病著。”黃忠回道:“能活到現在,也是隻有一口氣在吊著。”

“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。”曹鑠說道。

“公子請講。”黃忠低聲應道。

“黃將軍正值壯年,家中連一位夫人也是沒有。”曹鑠說道:“不如我為將軍物色一位夫人,家裡也有個人照應。以後也能為將軍開枝散葉。”

抱拳躬身,黃忠向曹鑠行了個大禮說道:“這麼多年,我兒一直病著,我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……”

“黃將軍還是要想一想。”曹鑠說道:“所謂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。將軍不為自己考慮,也該為列祖列宗想想。”

嘆息了一聲,黃忠說道:“公子說的是,等到我兒病患稍稍好些,我會讓人物色。”

“等到將軍想要成家的時候,我為將軍物色一位。”曹鑠說道:“必定是將軍能看得上眼,而且是正可為將軍生養的年紀。”

“多謝公子。”黃忠雖然道謝,曹鑠卻看出他臉上並沒有什麼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