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他孃的笑。”扒著木桶邊緣,郭祖衝著那些海賊嚷嚷著:“都給老子把衣服脫了,不洗剝乾淨,怎麼換上新衣甲?”

郭祖發了話,海賊們不敢不聽,一個個還真乖乖的把衣服都給脫了。

沮授帶來的曹軍,在離戰船不遠的地方擺起了百十個大木桶。

木桶裡盛滿了水,光溜溜的海賊排著隊,一個個的跳進木桶裡。

進了木桶的海賊撲騰著水花,往外面等候的同伴身上潑水。

脫光了還在等候的海賊笑罵著,把臉上的水給抹掉。

東萊海岸邊,數千名光溜溜的海賊就像是數千條白花花的肉蟲,鬨笑嬉鬧著。

和他們毫無秩序可言的軍紀相比,沮授帶來的曹軍將士則是儀態威嚴,更有軍旅風範。

“他孃的!”洗好了的郭祖從木桶裡跳出來,還沒穿衣服就插著腰罵道:“瞧你們一個個的匪樣,都給老子閉上嘴站好嘍。換上新衣甲還是這副模樣,那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?”

郭祖叫罵著,海賊們卻根本沒有理會,依舊嬉笑吵鬧著。

“沮公……”回頭看著沮授,郭祖有些尷尬的說道:“這些海賊,平時疏於管教,居然連我的話都敢不聽。”

“將軍不必在意。”沮授笑道:“軍紀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約束的,還需要一些時日慢慢調教。”

他又向一旁的衛士吩咐:“伺候郭將軍更衣。”

幾名衛士捧著為郭祖準備的戰袍和鎧甲來到他面前。

又有兩名衛士上前,接過戰袍伺候郭祖穿上。

沐浴之後渾身清爽,換上新戰袍,郭祖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,從毛孔裡都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舒服。

穿戴起戰袍、衣甲,郭祖美滋滋的低頭看著。

沮授卻雙手捧著一把劍遞到他面前:“我看郭將軍佩劍老舊,這把劍就贈與將軍防身。”

頭一回見沮授的時候,郭祖就留意到他腰間懸的這把佩劍。

雖然沮授那時沒有拔劍,可從佩劍的手柄和劍鞘,郭祖卻能看出它質地極好。

當天見到郭祖,沮授也留意到了他的佩劍。

常年在海上,雖然佩劍也有打磨,卻被海水侵蝕的不輕。

看出郭祖對他的佩劍懷有很大興趣,沮授並沒有露出聲色,只等他換了衣甲,再把佩劍一併送出。

目光落在沮授捧著的佩劍上,郭祖雖然沒有去接,臉上卻流露出了想要佔有的神色:“沮公把佩劍贈送給我,這怎麼好意思……”

“新衣甲當然要配一把好劍。”沮授說道:“公子為每位將軍都準備了新的佩劍,只是將軍的還沒有送到。在佩劍送到之前,還請將軍勉為其難,用我這把。”

舔了舔舌頭,郭祖臉上神色十分尷尬的接過那把劍,對沮授說道:“沮公盛情,我也不敢推辭。這把劍我先收下,必定時時在身,不敢片刻遺忘沮公情義!”

送了劍,沮授站在郭祖身旁,看向那些沐浴後領取衣甲的海賊:“從今天起,將軍與麾下就是公子所部,換上了衣甲可不只是為了好看,以往的海賊習性,將軍是得約束一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