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頂落下箭矢,袁軍將士猝不及防,頓時成片的被箭矢貫穿頭顱或肩胛,紛紛倒地。

越來越多的飛鳶飛度黃河,略過袁軍頭頂,落在了他們身後兩三百步開外的地方。

落地的曹軍立刻離開飛鳶,端著兵器組成陣列。

離他們兩三百不的地方,雙方已經展開廝殺。

曹軍的方陣像是一隻巨型的收割機,進展雖然緩慢,卻在不斷的向前推進。

從側翼衝出的曹軍騎兵,也在戰場上游走。

他們砍殺著迎上來的袁軍騎兵,有些人甚至還在步軍交戰的戰場周邊遊走,揮舞著兵器沒頭沒臉的砍殺敵人。

無數飛鳶落下,望著戰場上的景象,曹鑠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。

跟在曹鑠身旁的是田豐和沮授。

倆人一左一右駐馬立於曹鑠身邊。

沮授說道:“公子這一戰,或許真能一戰而屈河北之兵。”

“這一次我可不希望我家岳父能夠順利離開。”望著正在廝殺的戰場,曹鑠說道:“如果能擒了他,我還可以保他性命。萬一被父親給他擒了,或者是他返回鄴城。很可能用不多久,我家夫人就會沒了父親。”

“公子打算保袁公?”田豐問道。

“當然要保。”曹鑠說道:“如果我擒了他,你們也還是沒有機會和他相見。一來,我是擔心對他懷有恨意的人會暗中做些什麼。二來,則是我只會讓岳父做個毫無爭鬥心的尋常老者。過了今天,曾經強盛的河北袁家將徹底被從世上抹去,即使還有些殘餘勢力,也都不可能再是我們曹家敵手。”

“公子說的是。”田豐說道:“如果真的擒了袁公,千萬不能讓他與河北眾人相見。要知道,公子麾下還有一些人對袁公忠心耿耿。”

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沮授。

沮授捋著鬍鬚,斜眼看了看田豐:“元皓的意思是我會背棄公子,和袁公暗中做些什麼?”

“沮公不要多想。”田豐連忙說道:“我並沒有任何意思,只是提醒公子一句而已。”

“自從決定投效公子,我就再不可能與袁家有任何牽連。”沮授說道:“公子擒了袁公,我也不會去見。公子對我有活命之恩,有保全全家之恩。袁公以往雖然對我不薄,可他畢竟曾有過置我於死地的打算。兩相權衡,我又怎麼可能會幫著袁公對付公子?”

“沮公說的是!”田豐向他拱了拱手,也沒做任何解釋,只是駐馬立於曹鑠身旁觀望著前方戰事。

頭頂上飛過的飛鳶越來越多,無數“大鳥”遮天蔽日的越過戰場。

才爬上三竿的太陽,在飛鳶的遮蔽下,居然連光線都不怎麼能透到戰場上。

仰臉看向天空,曹鑠嘴角始終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容。

“這麼多飛鳶,袁公看了恐怕早就心驚膽戰了。”和他一同仰望著天上飛過的飛鳶,沮授說道:“等到將士們在袁軍背後列陣,這場戰鬥也就該有個結果了。”

曹鑠嘴角微微抽了一下。

昨天來到黃河岸邊,他已經料想到了這樣的結局。

帶來這麼多飛鳶、投石車和搭橋舟船,除了投石車,飛鳶和搭橋舟船對於袁軍來說都是從沒見過的事物。

趁著使用這些兵械給袁軍帶來的震懾還沒消退,一鼓作氣拿下倉亭之戰,是曹鑠在出發前就做好的部署。

飛鳶的出現,令袁軍原本就不高計程車氣更加動盪。

還沒有被捲入戰鬥中的袁軍弓箭手,在飛鳶從頭頂飛過的時候,張開長弓往天上射出箭矢。

箭矢飛上半空,有些射中了飛鳶,釘在飛鳶的翅膀上。

更多的則是射偏,飛上半空之後又掉落下去。

袁紹身旁,十多名衛士手持盾牌擋在他的頭頂。

躲藏在盾牌下面,袁紹臉色十分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