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像。”審配說道:“我帶人去搜查的時候,祝奧顯然是才被吵醒的模樣。如果是他救的田豐,他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人藏起來?”

“可別忘記,鄴城還有火舞。”袁紹說道:“說不準是他救了人,然後交給火舞。如果是那樣,你們到哪裡搜查?”

“可是……”審配說道:“全城都翻了個底朝天……”

“如果火舞是那麼好找,這麼些日子你們抓住了幾個?”袁紹問道。

審配啞口無言。

明知鄴城潛伏著火舞,而且也下了功夫去找,卻始終連一個也沒抓著。

“袁公。”郭圖在一旁說道:“如果田豐真是她們救的,我覺著祝奧會急於離開鄴城……”

“那還用說。”袁紹說道:“今晚搜查了他的住處,明天一早他就會迫不及待的向我辭行,關鍵是我們明知他會帶走田元皓,卻偏偏沒有藉口攔阻。”

“沒有藉口攔阻,不如……”郭圖說道:“把他們給……”

“半道截殺?”袁紹眼睛一睜,向郭圖問道。

“袁公以禮相待,雖然有過一次不愉快卻無傷大雅。”郭圖說道:“他們離開鄴城,半路遇見賊人劫道,卻不是袁公能夠阻止。只要把他們這隊人趕盡殺絕,田元皓還能有命在?”

“公則說的倒是個法子。”袁紹捻著鬍鬚,點頭說道:“就依著你,如果明天祝奧來向我辭行,我就送他離開鄴城。”

看向逢紀,袁紹說道:“你去準備一下,多安排人手,務必要把田元皓狙殺在半路。”

“袁公放心,這次絕對不會失手!”逢紀領了命令。

眾人散去之後,袁紹也沒了睡意,他坐在屋裡反覆思量著攔截田豐究竟還有沒有疏漏。

窗外的天色越來越兩。

當清晨的陽光從視窗投進房間,門外傳來衛士的聲音:“啟稟袁公,祝將軍求見。”

等的就是祝奧,他果然來了。

袁紹向外面吩咐道:“請將軍入內說話。”

隨後祝奧進了房間。

他向袁紹行禮說道:“末將見過袁公。”

“祝將軍清早來見我,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?”袁紹問道。

“我是來向袁公辭行的。”祝奧說道:“我來鄴城只是為了向袁公報喜,如今喜已經報了,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作用。因此特意來向袁公辭行,也好早些回去向公子回稟。”

“將軍才到鄴城,人馬勞頓,怎麼能現在就回去?”袁紹說道:“要是傳揚到外面,豈不是說我河北招待不周?”

“袁公不必放在心上。”祝奧說道:“如今無論河北還是淮南,都是有些混亂,外人來到這裡總會讓人心生提防。我要是在這裡久了,難免不會被人懷疑是另有所圖,早些回去反倒比晚回去少惹麻煩。”

盯著祝奧的眼睛,袁紹問道:“是不是有人對將軍無禮,讓將軍心生不快?”

“本來這件事沒打算告訴袁公。”祝奧假意想了一下才說道:“昨天鄴城跑了個什麼囚犯,全城收捕,審公居然連我住的地方都給翻了個底朝天。要是每天都這樣,我答應,跟我來的隨從也受不了這樣的窩囊氣。所以才特意前來向袁公辭行,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