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脖子上拔下一根細如牛毛的鋼針,曹洪發現應該躺著沮授的地方居然只剩下了白綾。

顧不得腦袋還在疼,他猛的站了起來,向士兵們喊道:“都給我起來!”

昏迷中計程車兵也都處於快要醒來的狀態。

被曹洪一嚷嚷,他們紛紛驚醒爬了起來。

“沮授呢?”曹洪問道。

士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覷,剛才他們全都昏了過去,根本沒人看見沮授往什麼地方去了。

心裡明白沮授是被人救走了,曹洪向幾個士兵喊道:“隨我去見曹公。”

曹操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在離軍營不遠的地方把沮授給救了。

凝視著站在他面前的曹洪,曹操問道:“你們連是什麼人下的手也沒看見?”

“是我無能。”曹洪低頭說道:“只顧著沮授,並沒有留意到附近還有其他人。”

“別人在暗,你們在明,也怪不到你們。”曹操說道:“沮授跑了沒什麼,你沒傷著就好。”

曹仁退下之後,曹操向站在帳內的許褚問道:“仲康認為是什麼人下的手?”

“除了袁家,還能有誰?”許褚回道。

“我看未必。”曹操說道:“如果是袁家的人,怎麼可能留著子廉等人性命?”

許褚一愣:“曹公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恐怕又是我那好兒子乾的好事。”曹操說道:“他那裡缺人,所以這次在河北就想方設法的和我搶人。沮授我用不了,我就不信他給搶了去,能夠用得上。”

“連曹公都沒法用的人,公子要他做什麼?”許褚搖頭說道:“我還是覺得不是公子做的。”

“要不仲康我倆做個彩頭?”曹操微微一笑,向許褚問道。

“曹公要和我做什麼彩頭?”許褚問道。

“如果是子熔做的,你半年不領俸祿。”曹操說道:“如果不是他做的,我給你加發三年俸祿,怎樣?”

許褚想了一下說道:“還是算了,和曹公做彩頭,我多半會輸。”

“這麼說你也認為是子熔做的?”曹操笑著問道。

許褚還是搖頭:“我雖然不認為是公子做的,可我也輸不起半年俸祿,所以不和曹公做彩頭。”

“仲康不信,那就看著好了。”曹操說道:“總有一天,沮授會在淮南現身。”

許褚沒有吭聲。

他打心眼裡不肯同意這件事是曹鑠做的。

可潛意識裡又有個聲音在告訴他,除了曹鑠,也沒有其他人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。

更何況曹鑠手下的火舞營,從來都是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。

他把沮授救走的可能還真是不小。

陳伍和劉雙救走沮授,一路上快馬加鞭追趕曹鑠。

走了整整一夜,當早晨的陽光投射在沮授的臉上,他幽幽的醒轉過來。

看到陳伍和劉雙,沮授下意識的問了一句:“我是不是死了?”

“沮公要是死了,我倆豈不是也成了死人?”和他同乘一匹馬的陳伍說道:“是我倆救了沮公。”

“多謝兩位救命之恩。”沮授想要起來。

陳伍對他說道:“沮公最好還是趴在馬背上,我們正在趕路,可不能讓追兵追上來了。”

“兩位是不是袁公派來的?”沒有見過陳伍和劉雙,也不知道他倆就是火舞營的校尉,沮授還以為他們是河北來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