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逢紀的說法,他心裡不是十分有底。

“袁公,你不覺得張郃最近的做法有些古怪?”逢紀突然問了一句。

“古怪?”袁紹問道:“哪裡古怪?”

“張郃與鞠義、顏良等人向來交好。”逢紀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就連最不愛與人打交道的韓猛,和張郃走的都是十分親近……”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袁紹眉頭擰了起來。

“如今戰事正緊,鞠義等人都投了曹子熔,據說還為曹子熔建了不少功勳。”逢紀說道:“袁公不可不防啊。”

“張郃應該不會吧?”袁紹臉上露出一抹遲疑:“他跟了我這麼多年……”

“說起追隨袁公的年份,鞠義、顏良等人,哪個比張郃更短一些?”逢紀說道:“人心要是變了,與追隨袁公的日子有多久,可沒什麼直接的關係。”
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。”袁紹點了點頭,對逢紀說道:“可也不能冤枉了他,如果沒有那種事,固然最好。如果有,也不能輕饒了他!”

袁紹把查問張郃的任務交給逢紀,當然是正中下懷。

逢紀連忙躬身應道:“袁公放心,我必定查個水落石出,絕不會冤枉了張郃!”

“你做事,我還是放心。”袁紹說道:“你先去吧,我一個人想靜一靜。”

逢紀應聲退下。

出了帥帳,他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。

袁軍駐紮的地方與曹軍相距不遠。

逢紀對付張郃的訊息,第二天晚上就傳到了曹鑠的耳中。

曹鑠帳篷裡點著油燈。

司馬懿和徐庶坐在帳篷裡,倆人的目光都落在曹鑠的臉上。

昏黃的光亮投射在曹鑠俊美的臉上,給他的面龐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,俊俏之餘又給他多添了幾分威儀。

“火舞已經送來了訊息。”曹鑠對司馬懿和徐庶說道:“逢紀果然開始對付張郃了。”

“大戰就在眼前,我真不明白,這樣搞內鬼有什麼好處。”司馬懿說道:“如果他們總是這樣下去,即使袁家有百萬雄師,我們也能勝他。”

“我早就說過,來河北,我們是撈好處的。”曹鑠說道:“如今我已得了好幾員猛將,雖然他們不肯與河北作戰,在南方戰場卻是能起到大作用。”

“袁紹麾下能人不少,猛將如雲。”徐庶說道:“只是這些人離心離德,都在為自己的利益盤算,也註定了袁紹這次出征會鎩羽而歸!”

“恐怕不僅僅是鎩羽而歸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軍軍糧充盈,再耗三兩個月也是能拖得起。只要我軍佔了優勢,這一次就能讓袁家大傷元氣,雖然不一定可以長驅直入奪取河北,從此袁家對曹家也將再無威脅。”

司馬懿和徐庶相互看了一眼,倆人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。

徐庶向曹鑠問道:“公子打算營救張郃,不知究竟要用什麼法子?”

“既然是逢紀審問張郃,他必定不肯留下活口。”曹鑠說道:“看來也只能動用火舞,讓叔至帶領龍紋騎在附近接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