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褚白天離開白馬,當天晚上鞠義就來到城外。

回到軍營,許褚見了曹操,把曹鑠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全都複述了,唯獨沒有提起曹鑠軍中伙食非常奢侈。

“子熔看來過的很好。”曹操笑著說道:“他那裡是不是天天有肉吃?”

“沒有。”許褚低下頭回道:“公子那裡也是吃野菜和粟米粥……”

“仲康,你有一個毛病知道不知道?”曹操向許褚問道。

“請曹公示下。”許褚回道。

“你不會撒謊。”曹操說道:“只要一撒謊,你的眼神就會很飄忽!”

許褚十分尷尬的低著頭沒有吭聲。

“算了,我也不怪你。”曹操笑著擺了擺手:“肯定是子熔威逼利誘,要你別和我說實話。”

“公子確實是擔心……”許褚試圖辯解。

曹操說道:“無論他擔心也好,不擔心也罷,從今往後,他的軍糧是要被剋扣了。”

“曹公!”許褚為難的抬起頭看著曹操:“如果這樣,公子必定會以為是我對曹公說了什麼……”

“還用你說?”曹操說道:“他曹子熔整天在做什麼,難道我不知道?你回來的當天,袁紹的先登營就到白馬城外,可子熔卻根本沒有出兵把敵軍擊潰的意圖。”

“公子是想做什麼?”許褚愕然問道。

“他還能想做什麼?”曹操說道:“自從佔了徐州等地,他的私心可是越來越大了。現在不肯來見我,無非是為了鞠義和顏良、文丑。”

茫然看著曹操,許褚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
“顏良、文丑是河北猛將,如果能收到麾下,子熔必定是如虎添翼。”曹操說道:“鞠義的先登營也是能征善戰,他想把這些人都留在身邊,一個也不給我。”

“曹公,末將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。”許褚說道。

“你說。”曹操大度的擺了下手。

“公子如今統轄徐州、淮南、廬江等地。其中淮南和廬江又隸屬於揚州刺史部。”許褚說道:“公子被陛下冊封為揚州刺史,可揚州的地盤,卻有很多都在江東孫策和荊州劉表手中。如果公子身邊人才寥落,又怎麼會是孫策和劉表的對手?他想留些人才也在情理之中,何況顏良文丑和鞠義,原本就不是曹公的部下。”

“說的也是。”曹操說道:“算了,由著他去胡鬧,我也懶得管他。”

曹操鬆了口,許褚也算是鬆了口氣。

鞠義在白馬城外圍而不打,訊息很快也傳到了黎陽的袁紹耳中。

捻著下巴上的鬍鬚,袁紹向屋裡坐著的幾個幕僚問道:“你們以為鞠義是在做什麼?”

逢紀起身,抱拳對袁紹說道:“回稟袁公,我覺得鞠義是在故意拖延。”

“對他有什麼好處?”袁紹問道。

“能多活幾天。”逢紀回道:“曹子熔沒有出兵的打算,鞠義也就順勢不去進攻,彼此只是保持著均衡。這樣一來,知道曹子熔發兵出城,他都能活得下去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,鞠義知道他此戰必死?”袁紹問道。

“袁公這樣委派,就算他再蠢,應該也已經明白了。”逢紀說道:“我想不明白的是曹子熔,明明佔據優勢,他為什麼不出兵把鞠義滅了。”

“你們是不是都想不通?”袁紹向在坐的眾人問道。

“其實我一直在懷疑,曹子熔想要做什麼。”看出袁紹也在懷疑曹鑠的舉動,郭圖說道:“可我想來想去,都沒弄明白……”

袁紹的目光落在了沮授臉上:“你怎麼認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