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曹鑠身旁,許褚吃著碗裡的肉向他問道:“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去見曹公?”

“過兩個月吧。”曹鑠說道:“白馬這邊還有很多事情,一時半會我也抽不開身。”

“袁紹駐軍黎陽,沒再發兵白馬,公子怎麼就抽不開身了?”許褚愕然問道。

“仲康兄的訊息還真是不靈通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可是得到了訊息,袁紹派出鞠義,帶領先登營來攻打白馬。”

許褚一愣:“鞠義?先登營?”

“對!曹鑠說道:“就是先登營。”

“公子確定只有先登營?”許褚加重語氣問了一句。

“仲康兄好似看不上先登營。”曹鑠沒有回答,而是問了一句。

“那倒不是。”許褚說道:“鞠義曾率領八百先登擊退公孫瓚三萬精兵,可以說是名聲鵲起,我怎麼可能看不上他們。”

“從仲康兄的語氣,我還以為是看不上。”曹鑠說道:“先登八百擊退三萬,赫赫戰功,我怎麼可能輕視。”

“白馬城中有公子麾下兩萬多人,還有劉延的一千多守軍。”許褚說道:“即使是先登營,恐怕也不能把白馬怎樣……”

“我對我的將士當然有信心。”曹鑠說道:“可我卻不希望將士死傷太多,等到鞠義來了,他們人少也不會強攻白馬,對峙的可能還是很大。”

“曹公特意令我來請公子,難道公子真不打算去見他?”許褚追問道。

“不是不打算,而是現在還不能。”曹鑠說道:“父親只要給我兩個月,我就有辦法兵不血刃擊破先登營。”

“為了八百人,公子果真認為值得?”許褚說道:“兩個月,可是能做很多事情。”

“別說兩個月,就算是兩年,我也願意等。”曹鑠說道:“像先登營這樣的兵馬,沒有十年八年根本操練不起來。我只用兩個月,卻能換別人十年辛苦,仲康兄認為值得還是不值得?”

許褚總覺得曹鑠話說的哪裡不對,卻有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。

他鎖著眉頭,向曹鑠問道:“公子不肯去見曹公,我回去該怎麼說?”

“照實說!”曹鑠說道:“仲康兄要重點和父親說說白馬的生活多麼清苦,將士們每天只有野菜和清可見底的粟米粥,袁紹還派出了先登營要攻打白馬城。為了給父親排解煩惱,我不求父親派遣援兵過來,但是糧草軍需什麼的,還是得多給我們一些。我可以苦,可是不能苦了將士們啊!”

曹鑠說這些話的時候,許褚直有種想抽他一巴掌的衝動。

賤人見過不少,還從來沒見過比他更賤的。

每天肉吃著,酒喝著,即將來八百名可能連城都不敢攻的先登營,居然被他說的像是要有八萬大軍進攻白馬一樣。

要論睜著眼睛說瞎話,恐怕世上沒有哪個會比曹鑠更厲害。

“公子放心好了。”許褚說道:“我回到許都會向曹公稟明一切。”

“仲康兄,我倆可是莫逆之交。”曹鑠說道:“你坑誰,可都不能坑我!”

“我都說過公子放心。”許褚說道:“除非曹公問起,否則我絕對不說公子這裡的情況。”

“那完了。”曹鑠撇了撇嘴:“父親十有八九不會問。”

“公子不會讓我主動欺矇曹公吧?”許褚問道。

“說的也是。”曹鑠說道:“如果父親不問就算了,如果他問起來,仲康兄一定要把我們這裡說的慘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