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承先向曹鑠見禮。

曹鑠裝出很吃驚的模樣,連忙回禮:“董公這是幹嘛?”

“和公子相見,當然……”董承一愣。

他話沒說完,曹鑠就搶過了話頭:“董公是車騎將軍,我只是伏波將軍。董公身為廷尉,名列九卿,我只是個小小侍郎。以上拜下,實在沒有這樣的道理。”

董承被曹鑠說的有些尷尬,不自然的笑著說道:“公子說哪裡話,都是同殿為臣,誰先見禮哪有那麼多講究。”

“董公親近,我銘記於心!”曹鑠說道:“今天來,其實是有事麻煩董公。”

“是不是三個兵士的事情?”董承倒也不隱瞞,對曹鑠說道:“他們打傷了十多個廷尉府的人,所以被我下令拿了。”

“三個人,打傷了十多個廷尉府的人。”曹鑠笑了起來。

他的笑容很賤,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。

廷尉府十多個人沒打過人家三個,董承也覺得有些丟人。

曹鑠已經上門來了,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把人給放了。

“廷尉府的人無能,讓子熔公子笑話了。”董承尷尬的咧嘴一笑。

“誰打贏了不重要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被抓?”

“他們是在酒館被抓。”董承說道:“當時穿著士兵衣甲,軍中有令,將士不得身穿衣甲進入酒館等地……”

“如果他們是奉了軍令呢?”曹鑠打斷了董承。

董承一愣:“子熔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是我讓他們去的。”曹鑠說道:“昨晚我出城辦事,今天回來的時候路上有百姓告狀,說是有軍中將士在酒館白吃白拿,以勢欺人。於是就讓他們三個過去看看,沒想到居然是廷尉府的人。”

“子熔可不敢這麼說。”曹鑠話說出口,董承大吃一驚:“廷尉府的人絕不會做出那種事。”

“打架的時候,廷尉府的人在做什麼?有沒有身穿衣甲?”曹鑠問道。

“和子熔麾下鬥毆的是幾個今日不用當值的兵士。”董承說道:“他們當然沒有身穿衣甲。”

“在酒館吃飯之後,他們有沒有付錢?”曹鑠語氣咄咄逼人。

董承張口結舌,不知該這麼回應才好。

雙方鬥毆,還砸壞了酒館的不少東西,哪還會想得到給錢?

“子熔……”董承嚥了一口唾沫,還想辯解。

曹鑠打斷了他:“董公只要告訴我,廷尉府的人有沒有付錢?”

“沒……”

“既然沒有,是不是白吃白拿?”

早就聽說曹鑠護短,而且還不太講理,董承沒想到他居然敢跑到廷尉府來講歪理。

“這個……”董承面露為難的說道:“子熔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……”

“既然有道理,董公為什麼還扣著我的人?”曹鑠問道。

“他們畢竟違犯軍令……”董承說道:“總不能……”

“我下的命令,難道有人白吃白拿,在許都禍害百姓,還不能管了?”曹鑠的語氣變得強硬。

“董公。”董承身後一人小聲對他說道:“子熔公子把責任攬到頭上,等到哪說也不是個理,還是把人放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