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鑠主動提起告罪,倒是出了曹洪意料。

猝不及防下,曹洪愣了愣。

他畢竟是帶兵多年的將軍,必要的反應還是有。

微微一笑,曹洪說道:“其實也不算什麼……”

“將軍追隨家父多年,是我曹家棟樑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不過是個黃口小兒,手下竟敢冒犯將軍,實在是死罪!”

“子熔不必這樣。”曹鑠當面道歉,曹洪反倒不好意思了:“葉縣被圍許久,城裡也沒什麼像樣的東西。我讓人找些水酒,陪子熔喝幾杯怎樣?”

“那太好了!”曹鑠說道:“我早就仰慕將軍,只是沒機會單獨聊聊。不過水酒不用將軍差人去找,我軍中肯定有。”

“子熔出征還帶酒?”曹洪問道。

“不是帶的。”曹鑠說道:“去宛城的路上,我們截了一支運送輜重的張秀軍,不僅有糧草、衣甲,還有美酒,我讓人給將軍送些好酒過來,算作賠罪。”

“子熔怎麼又提這件事!”曹鑠又是賠禮又要送酒,曹洪更加不好意思:“都是誤會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“將軍大度,我十分拜服。”曹鑠拱了拱手。

本以為他進城會大呼小叫吵著要人,沒想到曹鑠居然彬彬有禮,反倒向他道歉,曹洪心裡有些過意不去。

親自陪著曹鑠來到葉縣官府。

倆人在前廳坐下,曹洪又叫了幾個信得過的校尉前來陪宴。

從落座到開席,曹鑠始終沒有提及司馬懿。

曹洪先沉不住氣了,向他問道:“子熔,要不讓司馬校尉也來作陪?”

“怎麼可以?”曹鑠當即否決:“他得罪了將軍,關他幾天也是應該,還要他來赴宴?將軍也太大度!”

曹鑠越是這樣說,曹洪臉上越掛不住。

他擠出笑容說道:“我都沒放在心上,子熔也別在意。司馬校尉是子熔的人,我怎麼可能關他太久?還是讓他來一同赴宴好了。”

“也好!”曹鑠沒再推辭,對曹洪說道:“等他來了,我讓他給將軍好生賠個禮。”

“不用!”自知理虧,曹洪說道:“我和子熔都是帶兵的人,做將軍的沒那麼小氣。”

“將軍大度我知道。”曹鑠說道:“然而禮還是要賠的。”

曹洪讓人去把司馬懿請來赴宴。

和曹鑠一同進城的蔡稷則帶著幾個士兵把一個人拖進了小巷。

那人嘴裡不知塞著什麼東西,頭上套著麻包,想要喊叫卻只能發出“嗚哩哇啦”的聲音。

他看不到,也喊不出,只能從腳步聲聽出挾持他的有好幾個人。

“司馬校尉果然神機妙算。”蔡稷朝士兵們使了個眼色,一個士兵開口罵道:“這直娘賊,還真跑到曹將軍那裡告了狀。”

“校尉被抓之前,讓我們替他出口氣,兄弟們,你們說怎麼辦?”另一個士兵說道。

“還用問,直接弄死!”

“他是曹將軍的人,弄死了會有麻煩,不如狠揍他一頓,讓他長個記性。”

幾個士兵七嘴八舌的說著。

聽說要捱揍,百夫用力扭動想要掙脫。

可他才動了幾下,身上就被什麼東西給裹住。

緊接著,一通拳打腳踢朝他身上招呼。

被這群人打倒在地,百夫心裡也在納悶。

挾持他的人拳腳都往他身上沒命的招呼,甚至還有人拿棍子用力的抽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