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鬥並沒像曹鑠預想的那樣發展。

出城的張秀軍雖然潰敗,張秀卻在一群士兵的簇擁下返回穰縣。

才發生過廝殺的戰場上,曹軍將士把一個個俘虜用繩索捆起來,像穿肉串一樣給把他們拴在一起。

望著穰縣城牆,曹鑠微微蹙著眉頭。

張秀逃回城裡,他只要死守城池,想要攻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投石車雖然能對城牆造成一定的損傷,卻不可能把整個穰縣的城牆都給轟垮。

攻城,必定要承受遠比在城外廝殺更大的傷亡。

“公子!”曹鑠正望著城牆思索對策,夏侯淵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
扭頭看去,只見夏侯淵列著嘴一臉欣喜的正往他這邊走。

“將軍遇見什麼好事了?”曹鑠問道:“值得這麼高興?”

“怎麼不值得高興?”夏侯淵說道:“我軍圍城許久,直到今天才殺了個痛快……”

“將軍是痛快了,可張秀卻逃回了城裡!”曹鑠笑著說道:“如果剛才將軍晚些殺出來,或許張秀已經被擒。”

夏侯淵滿臉愕然:“公子怎麼這麼說?難不成我殺出來的太早?”

“是太早了。”曹鑠說道:“稍微晚些才更好。”

曹鑠說他殺出來的太早,夏侯淵臉色頓時有些陰沉。

“不過也沒所謂。”曹鑠說道:“張秀已是強弩之末,穰縣守軍被擊破大半,我再下令讓投石車多扔些石頭,這座城池也就拿下來了。”

“公子!”曹鑠把話頭岔開,夏侯淵卻緊追著不放:“沒能擒住張秀,是不是果真因為我帶兵殺出來的太早?”

“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。”曹鑠說道:“我麾下將士和將軍麾下協同不熟,也是張秀逃走的原因。”

曹鑠沒有把責任都推到夏侯淵頭上。

夏侯淵多少好受了些。

他抱拳對曹鑠說道:“公子,如果因為我的過錯導致張秀逃進城內,我願帶兵攻城彌補過失。”

“未必需要攻城。”曹鑠說道:“稍晚些我讓人去和張秀談談,他會放棄守城也不一定。”

“已經逃進城裡,難不成還會拱手把穰縣讓給公子?”夏侯淵愕然問道。

“如果是別人領兵攻城,張秀會不會那麼做,我不知道。”曹鑠說道:“然而我領兵攻城,他很可能會棄城投降。”

夏侯淵疑惑的看著曹鑠。

“公子!”帶兵清掃戰場的魏延來到曹鑠面前:“敵軍和我軍屍體已經分開,將士們把戰死的兄弟掩埋了,敵軍屍體不知怎樣處置,還請公子示下。”

“要不要在城外築幾座京觀?”一旁的紀靈對曹鑠說道:“如此一來,對敵軍也是威懾。”

“早先我下令築京觀,只因那些敵軍做事超出我的底線。”曹鑠說道:“他們敢焚燒我軍將士的屍身,我就敢拿他們的屍體築京觀。穰縣敵軍並沒有激怒我,用他們的屍體築京觀有些過了。”

曹鑠下令:“讓將士們在穰縣城外挖出深坑,敵軍屍體二十具一層,共分五層,以我軍戰死將士禮數掩埋。”

魏延應聲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