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橋蕤與公子廝殺,兩千人尚且被六百人擊退。”郭欣說道:“張勳向來謹慎,不像橋蕤那樣魯莽。他絕不會和橋蕤合兵一處進攻。兩支兵馬呈犄角式推進,進可以包圍公子,退可以相互策應。無論公子怎樣用兵,都無法將其一舉擊潰。”

“這麼說,我們該走了?”曹鑠問道。

“公子以為呢?”郭欣微微一笑。

“他們萬一不來追怎麼辦?”曹鑠問道。

“為什麼讓他們來追?”郭欣說道:“公子要做的就是明明沒有伏兵,卻要裝出有伏兵的樣子。他們不追,說明心底發虛,正是我們要的。”

“傳令下去,我們走!”曹鑠向衛士吩咐。

衛士傳令去了,郭欣問道:“每次我獻計,公子總要問個為什麼。這次怎麼不問?”

“這次沒別人在。”曹鑠撇了撇嘴。

“有沒有別人在場,和公子接受不接受計策有什麼關係?”郭欣問道。

“當然有關係。”曹鑠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如果是郭公提的建議,我必定全盤採納,然而小姐說的策略,我就得當著眾人問個為什麼。”

“我實在不懂!”郭欣說道:“但凡計策能用就可以,為什麼兄長的可以全盤採納,我的卻要問個為什麼?”

“因為你是我的女人。”曹鑠說道:“如果我不問個為什麼,比人會認為我信女人的,以後想要管理部下,誰還會心裡服我?所以我才跟你說,讓你做軍師可能不大,做被窩裡的軍師,那是絕對可以!”

曹鑠再次提起“被窩裡的軍師”,郭欣頓時臉頰通紅。

“公子又在胡說!”她低下頭,有些懊惱的說道。

雖然懊惱,可她的語氣卻不像以往那樣果決,反倒帶著幾分遲疑。

“我哪有胡說!”曹鑠擺出一副十分正經的模樣:“郭公讓小姐隨軍,可不就是要我知道小姐的能耐,從此對你死心塌地。其實他根本不用這樣,第一次見到小姐,我就已經死心塌地!”

郭欣雖然聰慧,卻也是個女子。

女子最受不了的,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語。

尤其是能讓她內心矛盾,既覺得討厭,又認為確實有些魅力的男人。

恰恰曹鑠在郭欣心目中,就是這樣的形象。

他舉止無賴,說話從沒個正經,然而在戰場上卻身先士卒,很容易在女人心中樹立起威武的印象。

臉頰通紅,郭欣沒有吭聲。

曹鑠見狀,趁勢牽起她的雙手。

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,郭欣吃了一驚。

她下意識的抽了抽手,卻並沒有真的收回去。

“都老夫老妻了,還這麼羞澀。”曹鑠笑道:“郭公讓你隨軍,其實早就想到會發生什麼……”

“公子不要亂想!”聽了曹鑠說的,郭欣連忙說道:“沒有成親,兄長絕不會允許公子胡來!”

“我哪有亂想?”曹鑠一臉無辜的說道:“我的意思是郭公知道,你跟著出征,我倆感情必定每天都會更深一些,等到回了許都,也就該成親了!”

歪頭看著郭欣,曹鑠一臉純潔的問道:“小姐,你想到什麼了?”

被他一問,郭欣臉頰更是紅的發燙。

“你……”曹鑠裝出愕然的說道:“不會是想……”

“公子別再說了!”生怕曹鑠說出什麼不堪的話,郭欣急的直跺腳!

“不行,不行!我斷然不能做出那種僭越禮數的事!”放開郭欣的手,曹鑠裝著十分糾結的說道:“不過小姐這麼美,我又忍不住……如果小姐真的想,我也只能和小姐私定終身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