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麝話並沒說完。

一柄長劍從她背後刺了進去,緊接著又有幾支長劍刺進了她的後心。

動手的正是她背對著的幾個刺客。

握著劍的手慢慢的鬆開,長劍掉落地上。

被她挾持死裡逃生的刺客連忙掙脫,順勢從地上抓起長劍,從正面刺入韓麝的心口。

曹鑠嘆了口氣,搖著頭說道:“做人主公到這份上,我真的不好說什麼了。”

刺客們拔出劍,韓麝倒了下去。

她並沒有立刻嚥氣。

奄奄一息中,她還不忘怒瞪著曹鑠。

“有件事我想告訴你。”曹鑠說道:“輕絮已經死了,他在那邊等著你,你就放心走吧,這一路不會孤單。”

聽說輕絮死了,韓麝居然沒感到詫異。

她已經說不出話,只是死死的瞪著曹鑠。

“我很好奇你長什麼樣子。”捏著韓麝臉上的面巾,曹鑠說道:“整天蒙著臉,難不成醜的不能見人?”

如果不是快要死了,僅僅曹鑠這句話,就能把韓麝氣到半死。

沒有哪個女人樂意被人說是長的醜。

雖然已經年過三十,韓麝畢竟還是個女人!

可她現在真的快要死了,曹鑠說什麼,她也聽的不太真切。

曹鑠掀開了韓麝的面巾。

她的眼睛已經閉上,氣息也十分微弱。

從她的面容,曹鑠能看出十年前她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。

如今年過三十,雖然容顏還在,眼角的幾絲魚尾紋卻給她留下了歲月刻出的印痕。

“年紀是大點,然而死了也挺可惜的。”曹鑠惋惜的嘆道:“要是不招惹我,找個相當的男人嫁了,說不準會被人捧在手心裡、”

曹鑠的這句話,是韓麝所能聽見的最後聲音。

韓麝的眼睛陡然睜圓,身體挺直了一下,隨後嚥下了最後一口氣。

“我們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。”在韓麝的臉上撫摸了一下,曹鑠幫她閉起眼睛,對眾人說道:“該帶走的都帶上,不能帶走的留在這裡,我們得儘快離開襄陽。”

“不把這裡一把火給燒了?”陳伍從人群后面擠出來,向曹鑠問道。

“低調,懂不懂?”曹鑠說道:“我們來到襄陽,所有事情都是揹著劉景升在做,一把火燒了魚梁洲容易,大火還能不引起他的懷疑?悄無聲息的走,等到他明白過來,我們已經離開荊州回到豫州。”

陳伍抱拳說道:“公子考慮的周全,是我唐突了。”

“屍體帶來沒有?”曹鑠向陳伍問道。

“搬來了!”陳伍說道:“這小子也是運氣,死了還麻煩公子親自把他送回魚梁洲!”

“哪這麼多廢話。”曹鑠說道:“本來是想利用他的屍體刺激一下魚梁洲的主公,沒想到壓根沒派上用場。算了,誰讓我這人心好,就把他倆給埋在一起。”

“埋在一起?”陳伍愣了下問道:“他倆又不是夫妻,公子幹嘛給埋在一起?”

“雖然沒有夫妻的名分,夫妻間的那點事他倆肯定沒少幹。”曹鑠說道:“魚梁洲刺客都是女子,為什麼偏偏只有他是男人?而且身份還比刺客更高?”

陳伍恍然。

曹鑠向在場的女刺客問道:“有誰知道他倆究竟什麼關係?”

一個女刺客怯怯的回道:“回公子,主公……呃,不!是韓麝,她和輕絮確實有苟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