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房裡點著昏黃的油燈。

湊在燈光下看完書信,曹鑠微微一笑。

“公子,秦奴姑娘去哪了?”魏圖問道:“要不要派人去找她?”

“她是回去交差了。”曹鑠說道:“兩個月後,她會去許都找我。”

“秦奴姑娘真是過分。”蔡稷說道:“公子對她這麼好,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就走。”

“答應兩個月後找我,她一定會去。”曹鑠很有信心的說道。

“萬一她不去呢?”蔡稷說道:“公子和她一同睡過,要是有了身孕把公子的骨肉帶走……”

“想什麼呢?”曹鑠打斷了他:“我就納悶了,像我這麼正派的人,怎麼能帶出你這樣滿腦子精蟲的兵?睡在一起就非要幹那事?你們家公子是個坐懷不亂的正經人好不好?”

蔡稷沒敢吭聲。

魏圖和陳伍、劉雙則都憋著笑。

“我怎麼覺著你們表情怪怪的?”曹鑠說道:“難不成你們覺得本公子不夠正經?”

四個人都低下頭憋著笑沒敢吭聲。

跟過這麼多將軍,他們就沒見過一個比曹鑠更不正經的。

偏偏這位曹家二公子還好意思時常把正經掛在嘴邊標榜自己!

秦奴不辭而別,曹鑠晚上睡覺還真有點不自在。

習慣身邊有個女人,突然她走了,軍營裡只剩下一群老爺們,連睡覺好像都沒什麼滋味了。

曹鑠睡下的時候,離慄邑不遠的路上,兩匹健馬踏雪而行。

其中一匹馬上正是秦奴。

與她並騎而行的則是個年輕女子。

秦奴一邊走一邊還回頭張望。

“怎麼了?”女子問道:“胡車兒已經殺死,還有什麼事沒辦?”

“沒什麼。”秦奴淡淡的回道。

“你不會對曹鑠動心了吧?”女子說道:“我們從小是被主公養大,為的就是殺人,可千萬不能對男人動心!”

“我的事用不著你管。”秦奴冷冷的回了一句。

“我是好心。”女子說道:“惹怒了主公,可別怪做姐妹的沒有提醒!”

秦奴冷冷一哼。

好心!

從她記事起就沒見過身邊有一個好心的人!

主公利用她們殺人,姐妹為了存活下去,有時不惜自相殘殺。

反倒是在曹鑠身邊的這些日子,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!

如果她有選擇,絕對不會離開曹鑠!

然而主公太強大,他或許不敢對曹操怎樣,但曹鑠畢竟只是曹操的兒子。

留在曹鑠身邊,只會連累他!

“回去之後你最好給主公一個解釋。”女子說道:“為什麼在宛城沒能殺死胡車兒,曹鑠又為什麼肯幫你!”

“見到主公我會說清楚。”秦奴問道:“你現在可以閉嘴了嗎?”

對秦奴有所忌憚,女子沒再吭聲。

天剛亮,曹鑠起了個大早,像是根本沒在意秦奴離開似得開啟房門。

“公子起了。”房門剛開,魏圖就迎了上來:“我這就為公子打水洗漱。”